“我自走我的黄泉路,你且好好生活。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是的,钱可以解决他江雨生现今生活中大部分的难题。
项目申请不到经费?没关系,他自己有钱。他甚至可以自己开办研究所。
姐姐还在坐牢?也不用担心。有钱总能活动到保外就医。
顾家不是最爱骂他是捞金的男狐狸j-i,ng?如今这话立场不再充足。他江雨生身价亿万,根本不稀罕从顾元卓身上捞钱。
所以顾元卓的反应这么激烈。不仅仅是因为江雨生和郭长维的绯闻,还因为他就此失去了在这段关系中的优势。
想到此,江雨生不禁笑起来。
郭长维不动则已,一出手,便正中要害,直取首级。
一瓶红酒转眼见了底。江雨生又打开了一瓶。
郭长维真是好辣的一颗老姜,他说的所有话都应验了。没准连今天的争吵都在他的计算范围之内。
可为什么这么照顾自己?
江雨生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就他对郭长维的了解,这个男人做出每一个决定都有深思熟虑在其中,从来不会凭借义气或者情怀行事,更不会做无用功。
也正因如此,他的儿女们都抱怨他冷酷无情、脾气古怪,同他十分疏远。那几年,也只有江雨生一直尽心尽力地陪在他身边。
可江雨生也是拿薪金的雇员。就算他的忠心和体贴再宝贵,可也远不值亿万遗产。
江雨生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走进客用卫生间。
酒劲直冲天灵盖,他只觉一阵天晕地旋,整个人向前扑倒。
因为酒j-i,ng麻痹,头撞在洗手台柜角上时并不觉得疼。渐渐的,才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出来。他浑身瘫软,倒在坚硬的地板上,闭上了眼。
敏真被一阵咣啷声惊醒。
她以为是顾元卓回来了,又在和江雨生吵架。可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没有听到后续。
尽管如此,内心之中的不安在不断扩大。孩子的第六感是十分敏锐的,她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夜风依旧呼啸,树影在庭院灯的照s,he下投在窗帘上,张牙舞爪如鬼魅狂舞。
敏真心里直打鼓,却依旧下了床,光着脚走出了门。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她摸黑下了楼,朝着亮着光的卫生间走去。
江雨生面色惨白地倒在卫生间里,身下一滩暗红的血迹。他双目紧闭,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
敏真惊骇地后退一步,面如纸色。
这是谁?
是小舅舅?还是她死在母亲刀下的父亲?
她浑身剧烈哆嗦,几乎不能呼吸。
这时,江雨生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似乎在噩梦中努力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也就这一声,让敏真慌乱的眸子闪烁过后镇定了下来。
她笨拙地跪在江雨生身边,抓起了他落在地板上的手机。
第22章
此时此刻,顾元卓所在的世界,却喧嚣狂野。
电子乐驱逐了其他所有的声音,灯光宛如战地烟火。舞池里,年轻的身躯彼此紧贴,扭摆。香水与汗液将封闭空间的空气酝酿得十分浓稠,年轻刺激的荷尔蒙气息无处不在。
人人仿佛都带着一张同款面具,麻木、迷惘,灵魂早已飘离,只剩r_ou_体按照程序设定,不知疲惫地狂舞下去。
顾元卓觉得自己踏足夜店的日子仿佛前世。
几乎就是在他决定追求那个叫江雨生的大学老师后,他就潜意识收敛了狂放的脚步。
不仅仅是因为要洁身自好,而是那个男人对他的吸引如万有引力,让他根本无暇牵挂别的娱乐,满身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一个人。
可惜人家不这么想。
江雨生虽然做着一份清高的职业,却算是江湖中一条玲珑的游鱼。他历尽人情冷暖,饮过酸辣,吃过甘苦,胸膛里揣着一颗硬邦邦的心。稍微捂暖了,略一松手,转眼又冰冰凉。
“他内心深处并没把我当成可靠的伴侣。口头不说,心里总揣着个小算盘,为自己j-i,ng打细算。”顾元卓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对他毫无保留,他却并没有以同样方式回报我。”
“江老师也许考虑问题要深远一些。”林佩仪口中劝着,一边又给顾元卓添了酒,“而且继承了这么一大笔遗产,他从今往后的身份可不同了。明天太阳升起来,他就成了本城炙手可热的一员新贵。”
“是啊。”顾元卓苦笑,“他再也不用在意别人的议论,不用仰人鼻息。以后城中谁还敢瞧不起他江雨生?郭长维好手段,生前就得尽了雨生的崇敬孺慕,死后还y-in魂不散,把他的名字和江雨生永远联系在了一起。”
林佩仪也觉得可笑。
她爱顾元卓,顾元卓却爱江雨生。没想江雨生得了顾元卓这样的好情人还不知足,要同别的老男人不清不楚。
甲之宝珠,乙之鱼目。别人糟蹋的,我们往往求而不得。
顾元卓又饮尽了一杯酒,呵呵苦笑:“我又不介意他的过去。人在江湖混,谁人无前任?他却觉得是我瞧不起他。”
“也许是这笔遗产让江老师一时失去了判断力。”林佩仪柔声劝着,手臂搭在了顾元卓紧绷着的肩膀上,“我听说他早年生活很苦,出人头地不容易。他这样的人,对钱财的看法,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说话真是一门学问。这话看似在劝说安慰,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江雨生虚荣薄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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