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生活中,听的最多的就是他娘钱氏说:“你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生来就是要考状元的。其他人你都不必理会,只管好好读书,等你考上状元,让娘扬眉吐气。”
这话他从七八岁听到十七岁,虽然他到了十七岁别说状元,就是童生也没考上,但是这不能动摇他心里那个已经在他心底长成参天大树的念头。
他的嫂子们因为他读书的事闹过,那时候他不在乎,认为是嫂嫂们是嫉妒他生来就是读书人的事。
村里人嘲笑他,他也认为是那些土包子羡慕自己,嫉妒他会读书。
直到娶了常家庄最美貌的常如欢,他有了妻子,他从妻子那里学了不少的东西,虽然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难以改变,但内心却将常如欢的家人也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尤其那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岳父一个是小舅子。
但是当他知道自己并不受岳父和小舅子欢迎的时候,他真的很沮丧。
特别是小舅子脱口而出的那句:“姐姐和那废物回来了。”
这废物指的是谁,薛陆自然明白。
若是搁在以前,他顾忌早就炸毛的跳起来和常如年打一架了。但是他现在忍住了。
只是脸色非常难看。
常如欢也惊在原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常海生和常如年不待见薛陆,她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料到刚刚还让自己窝心的小孩子居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她瞥了眼薛陆,见薛陆萎靡着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样子,直接一个头两个大。
而常如年懂事早,这么脱口而出后也后悔的捂住嘴巴,眨了眨大眼睛,看向常如欢的时候也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就差在脑门上贴上:我不是故意的这几个字了。
好在常海生很快从屋里出来了,像是没听见常如年的称呼一般,笑道:“如欢和薛陆来了,快进去,外面热。”
常如欢撇开尴尬,看着常海生,惊喜道:“爹,你病好了?”
常海生不过三十多岁,长得也好看,之前因为生病整个人消瘦不少,脸色也难看。但是常如欢不过一段时间未归,回来居然看到他爹看起来病好了!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常海生脸色挂着温和的笑意:“好多了,相信再过不久就和以前一样了。”
薛陆从低落中回神,规规矩矩到了常海生跟前施了一礼,“岳父。”
常海生扶起他,“好了,先进屋吧。”
常如欢和薛陆先进了屋,常海生站在门口瞪了常如年一眼,常如年缩缩脖子,小声道:“爹,我错了。”
“错了就去认错,道歉也不该跟我道歉。”常海生拉着脸,哪还有温和的笑意。
常如年撇撇嘴,很不甘心,他觉得他说的没错,薛陆可不就是个废物吗,而且他爹之前也偷偷的说过,他只不过不小心说出来了还被听见了罢了。
可他也读了不少书,自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况且那人再是废物也已经是他的姐夫,他只能去道歉。
常如年耷拉着脑袋进了屋,走到薛陆跟前,低着头,道:“姐夫,我错了,您别生气。”
薛陆看着小孩子低垂着头道歉,心里的火居然也哑了下去,他抬手摸摸常如年的脑袋,笑道:“姐夫没生气,姐夫以前确实是个废物,但姐夫以后一定会努力的,努力不再当个废物了。”
其实若说他生气吧,也不尽然,更多的应该是尴尬和丢脸。
现在小舅子主动道了歉,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和个小孩子过不去。
况且刚才他也想的明白,自己过去的确是个废物,读书不成,农活不会。拖累了一大家子不说,还将人家宝贝的闺女给娶了回去。
薛陆一想开这些,心里的尴尬也去了不少,对上常如年的时候也和颜悦色不少。
常如年见他没生气,暗里松了口气,又听他说以后会努力不当个废物,又觉得有些愧疚。姐夫也许以前是废物,也许真的改了呢,他这么不顾面子的说出来,也难怪他爹这么生气了。
常海生身体好了不少,便让常如欢做了几个菜翁婿俩喝了几杯。
只是常海生身体不是很好,只喝了一杯,便被常如欢劝阻了。常海生摇头失笑,“闺女大了,也敢管爹了,罢了,不喝了。”
薛陆眨眨眼,“如欢是心疼岳父呢。我也不喝了,待会还得请教岳父功课呢。”
常海生看着他,已经不惊讶了。适才薛陆与常如年的话他听的清楚,虽然他心里也觉得薛陆是个废物但他不是小孩子不会张口就来。可听了薛陆与常如年的对话,他便觉得自己这个废物女婿已经在改变了。
所以这会薛陆说与他讨教功课,也只笑着点头,心里熨帖了许多。
当然他也知道,薛陆的改变肯定是常如欢做了什么,只是女儿能干,女婿上进,他心里当然也舒服许多,毕竟这门婚事一开始他是不赞成的。
午饭过后,常海生去歇息了片刻,便起来考校薛陆和常如年的功课。
末了常海生赞许道:“不错,大有进益,好好努力一番,秋天可以去下场试试了。”
这话出口,不光薛陆惊喜万分,就是常如欢也很震惊,“爹,能行吗?”
常海生听出她的疑问,瞪了她一眼,解释道:“他现在功课学的虽然不是特别全,但记得倒是扎实,记性也好。离秋天考试还有几个月时间,回去多练练书法,再将四书五经学一遍,可以去试试,但我估计想过恐怕难,只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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