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靳川收了笑容,“最后她跟我说,大哥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我看出你是混血了,就是山东口音挺好玩的,逗逗你,大哥你没生气吧。”
宋修凡笑的更厉害了,他完全可以想象陈安渡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宋修凡停了停手,把笔记本扣上。
“小丫头噎的我一愣一愣了,”靳川皱皱眉,“别的不说,就论噎人这方面的功夫啊,她跟你都有的一拼。”
“她是和你熟了,没什么心眼儿,”宋修凡站起身,往后仰了仰脖子,“仅有的那点心眼儿还是坏的。”
这一晚上陈安渡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不会真感冒了吧?”吕黎换了件衣服进来,“中午就感觉你脸红的不正常。”
“没,”陈安渡挠挠耳朵,耳廓通红通红的,她带着一点鼻音说道,“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做完实验已经很晚了,宋修凡去值班室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事情了回到卧室。
进屋直接把t恤脱下来,随手扔到脏衣篓里,正准备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
——他的被子还保持着散开的姿势躺在窗边的椅子上。
有人进来过了?
宋修凡环视一周,衣柜没有动过,书架也没有,他看到一半的那本《》[注2]也摆在原来的位置上,似乎只有被子动过了。
宋修凡随便找到一件短袖套上,走过去把被子拿下来放回床上。
就在转身的一瞬,他瞟到窗台拐角处的护栏,缓步走过去,看到上面赫然晾着几件衣服,还有昨晚他换下来的内裤。
这地方隔着一个衣柜,如果不拐进来根本看不到。
宋修凡摸了一下,还是湿的,船上湿气很重,白天晒着太阳干的差不多了的衣服,过一宿又会变得潮湿。
宋修凡垂下眼睛,快步走出房间。
“宋首席?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怎么了?”这会儿功夫船上信号好,邢飞正和家里的老婆孩子通电话,打开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邢飞是政委,主管后勤部门,性格很好,对小辈也没什么架子。
宋修凡长话短说,“后勤安排人给我收拾房间了?”
邢飞想了一下,“是啊,远海实验挺忙的,就给您专门配了个小工收拾收拾屋。”
“嗯,”宋修凡点点头,“我知道了。”
垂眼的时候看到邢飞穿着一双拖鞋。
宋修凡猛地抬眼,“收拾我房间的人是陈安渡?”
邢飞挠了挠头,“大厨安排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宋修凡叹了口气,“那没什么事情了。”
“哎?首席是要换人收拾吗?”邢飞叫住宋修凡,问了一句。
“没,”宋修凡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的,“让她继续吧。”
“哦。”这番谈话弄的邢飞莫名其妙,等宋修凡走远才趿着他土黄色的拖鞋关上门走回屋。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陈安渡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奶奶挺意外,东扯西扯的问了挺多。
“奶奶你就放心吧,船上除了一直在晃悠之外和陆地上没什么两样。”陈安渡坐在床上,手指轻轻抠着裤子上的一个小洞,“而且我还不晕船,挺好的了,一点不舒服都没有。”
“那就行,定期给家里打个电话,别一走就没信儿了。”奶奶说。
和奶奶聊了挺多,船上的信号断断续续的,有的时候陈安渡说了好几遍奶奶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陈鹤翔和补习班里的小朋友打架,老婶迫不得已给他换了一个补习班,以前交的学费退不回来了,新的这个班有非常贵,老婶现在挺难受的,连麻将都不去打了。
陈安渡听完倒没像奶奶那么焦急,她乐了半天,她实在想不出小怂包陈鹤翔能因为什么事儿和人打架。
“你看看你这当姐姐的,弟弟被人打了你还笑,”奶奶埋怨说,“一点姐姐的样子也没有。”
“因为什么打架啊?老师告诉你没?”
奶奶叹了口气,“他们班的小孩儿也是的,笑话陈鹤翔说他没爹,说是出国了,说不准早就跑了。”
陈安渡“哦”了一声,低下头,“他这塑料体格子打架也只有挨打的份儿吧,没给打坏吧?”
“没有,”奶奶又叹了口气,“但是鹤翔死活不去了。”
陈安渡抬起头笑了一下,“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的。”
聊到后来老妈回来了,陈安渡又和老妈说了几句话,妈妈听到她的声音非常惊喜,但是海上起风了,信号越来越不好,实在听不清楚只能挂了电话。
陈安渡在窗边站了很久,什么也没想,只是安静的看着海面。
大海就是有这么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卷走人所有的烦恼,看着一浪一浪的海水,不自觉的就会被它吸引。
四季变换,沧海桑田。
就这么站在海上,感觉能到地久天长。
陈安渡好几天没看见宋修凡了,不过她也没想起来,她这个人忘性大。
以前送外卖的时候刚看完下一餐的地址街道,骑着骑着就忘了,不知道骑到哪去了,还有时候刚想说一句什么话,张开口瞬间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上学的时候也是,老师让背的那些古诗词,她前一晚背的好好的,第二天看到老师大脑里就只有一张白字,上面写着,“老师抱歉,我连诗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好几天以后看到宋修凡过来吃饭,陈安渡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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