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沈星洲这人,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眼睛毒着呢,十九岁就跟着家里做生意,别的倒不说,他父亲那点儿生意头脑和行事做派都学了个十成十。沈家的家史说起来也能说上个三天三夜。沈星洲祖上一直捯饬古玩生意,从他太师爷那辈开始沈家就已经是有名的古董世家。虽然从沈星洲父亲那辈开始转行做起了房地产生意,但家里的古董宝贝都是个顶个的值钱,在沈星洲还小的时候,不小心啐过一个上等骨瓷花瓶,那个花瓶是一对儿,成对的东西得成对才值钱,啐了一只,另一只也就不那么值钱了,沈父心疼地差点心梗,把小子恨抽了一顿,大半年都没缓过劲来。
直到现在,沈星洲至今还没找到那只花瓶,还给老爷子。
沈星洲这人除了在女人方面混点儿,但是对家人朋友兄弟这些可都是真仗义,知道老爷子心疼那花瓶,于是他就想着以后独立了买一只还他,对徐嘉衍也是,这人是自己兄弟,刚开始电竞困难的时候,他就全力资助他,帮着跟徐国彰抗衡。
但唯独一点儿,大概是商人本性,一跟工作沾上边的事儿,他有强迫症,一点儿都不能含糊,策划、报告、程序,一丁点儿不对的地方就要人加班加点儿无数次修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放过,直到他满意为止。
男孩子还好说,女孩子哪受得了这么加班,日夜颠倒的,基本不出三个月,就辞职离开。
对于光世,外界有句话——铁打的团队,流水的员工。
简单点儿说,沈星洲这个二世祖啊,就是以压榨员工为乐。
徐嘉衍倒是没有功夫把这些都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面前的小姑娘听,解释了估计她也听不懂,于是坦然地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他显得前所未有的耐心,见她沉默,索性把话题挑明了,“或者,我说得再直白一点儿,是对什么感兴趣?游戏?”
苏盏思考了一下,摇头,并不。
他点头,又问:“对程序工作感兴趣?”
工作也很枯燥,她摇头。
“明白了。”他抿了下唇,一副了然地表情,轻描淡写地瞥她一眼,故意半开玩笑地说:“难道真跟孟晨说的,是因为我?”
苏盏霍然朝他看了一眼,下一秒,平淡转回,视线落在前方,小声嘀咕了句,“小跟班都比你开窍。”
说话间,电梯刚到达到十层,叮咚响了声,徐嘉衍没听清,“你说什么?”
苏盏挎着包转向他,朝他露出灿烂一笑,到底是年纪小,笑起来纯粹,眼睛弯弯,眼神里有光,“大神,正如孟晨所说,我是对你挺感兴趣的,也是因为你才选择游戏这个行业进了光世,因为我想要了解你,了解你的世界,包括你的游戏,你的荣耀之路,你的电竞梦,你的热血,你所有的一切。你说我们俩不是一路人,而你的出现也确实打乱了我原本的人生计划,我改了路线,我正往你那边儿赶,我不需要你停下来等我,你继续走你的,总有一天,我能追上你,就算追不上,至少,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路上。”
徐嘉衍目光沉静,别了下头,扯着嘴角,欲开口,被她一句话堵回去。
“先别急着拒绝我,或许你还不太了解我,我这人脾气倔,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算你是块悬崖峭壁,我现在也已经勒好绳索。”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盈盈闪光勾人,一点儿都不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像个久经情场的老手,一颦一笑,都十足撩人,说这话的时候,也认真,也调侃。
可不就是。
生命嘛,不坚持到底,怎么能看到闪耀的光。
……
第二天临下班的时候,盛千薇跑过来,敲敲她的桌子,脸都跑的红扑扑的,一脸兴奋地说:“赶紧收拾一下,太子爷要请吃饭。”
苏盏对着电脑一下午,眼睛干涩,揉了揉,“啊?”
“沈太子爷啊!”盛千薇说:“太子爷说了,下班谁都不许走,晚上一起吃饭,当欢迎我们新员工了!”
苏盏其实下午在休息室的时候,就听到这个消息了。
三个女生讨论得不亦乐乎,不怀好意地揣测。
“新员工来来去去这么多,太子爷什么时候一本正经请过咱们吃饭?今晚还一个都不许跑,全部得去,晚上我还约了饭局呢?”
“傻!还有什么饭局能顶得上太子爷的饭局?”
“你说太子爷这回是为了苏盏还是盛千薇?”
“苏盏吧——”
“我觉得盛千薇,毕竟她家里背景那么硬,太子爷光有钱有什么用,估计想借着她拉拉政府的关系吧?”
“听说太子爷还请了,据说也是为了接下去的一个月的公开邀请表演赛。”
“?大神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饭局吗?”
“多半不会来吧?”
……
晚上的饭局,还真的来了,等所有人都落了座,他跟孟晨姗姗来迟。
难怪盛千薇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两人一进门,就瞥到了坐在沈星洲身边的苏盏,孟晨看了眼老大,后者倒是神态自若,目光平淡地扫了一圈。
沈星洲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空位:“来,嘉衍,坐这儿。”
徐嘉衍插兜慢慢悠悠走过去,苏盏靠坐在椅子上,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两人视线交汇瞬刻,他很快别开,转而看向沈星洲。苏盏觉得他经过自己位置的时候,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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