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多捏了几下。
被捏的安然估计是惊到了,一动不动,但顾洵从安然躲闪的目光判断出,她不反感他的触碰,只是他的动作太突然,才不知道作什么反应。
顾洵本来捏得挺开心,但在安然那双微微瞪圆的大眼睛注视下,莫名变得不好意思。
她这么看着他,就好像他是恶霸,在轻薄良家少女。
顾洵在心里感慨:他竟然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神奇了。
课代表提前站上讲台,叫同学们拿出复习资料。
顾洵从课桌里搜出提纲,看了几分钟,无聊地单手支下巴,看安然忙活。
前面的安然听了课代表的话,乖乖收起试卷,也拿出提纲……进入了忘我的学习境界。
钟摆滴溜溜转。
左手……
右手……
左手……
右……
顾洵来回换手撑了10次,前面的人还是没有注意到来自后方灼灼的目光。
他放弃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没注意还是假装不知道,反正,这段时间跟安然的接触让顾洵明白了一件事——她太被动,尤其是感情上,需要逼一逼。
温水煮青蛙对她没用。
她是一只隔热绝缘蛙。
快到打铃的时候,林宜玉匆匆进教室。一坐好,就在抽屉里到处翻书,找早读要用的资料。
整个抽屉被她翻得乱七八糟,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安然微微蹙起眉头。
终于找到学习资料,林宜玉夸张地舒了一口气,而后马不停蹄地开始背。
这幅样子,很像安然初见时的她。
盲目,急躁。
“我成绩变动太大,说不定高考突然一下子就掉几百来分,连三本都考不上。”
“再不努力就来不及了。”
“我不像你们,我不聪明,要是再不抓紧学,就完了。”
“……”
最近她开始不断地念叨,每天学习的架势跟拼了命似的。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或者有了什么麻烦?”安然借着午饭的时间问。
“嗯?”林宜玉皱起的眉头松了松,似乎在将思绪扯回来,“哦。”
她低下头。“没什么。”
安然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问了,最近她旁敲侧击地几次提起她的问题,她都摆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安然也不知道怎么办。
林宜玉不想让人知道,她就不问。
两人又开始用餐。
中途,林宜玉抬眼看安然。
她吃饭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很专注的样子。或者说,她做什么事都是这个状态,就好像……旁人根本不存在。
今天她也没有多余的话,一切都点到为止。
林宜玉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手里的勺子怎么也握不住,索性放下勺子,不吃了。
“怎么了?”安然听到勺子碰撞在餐盘的声音。
林宜玉先是快速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可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忍不了了,她又抬头,对上安然的眼睛。
如黑曜石般,能从中看见她自己的眼睛。
“安然。”林宜玉唤她的名字,缓缓道,“这几天,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二模不来?”
安然一愣,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
她想了想,说:“那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解决,去不了。”
林宜玉抿了抿嘴,垂下头。
什么事比二模还重要?
关于她的事,她从不知。
安然问:“还要吃么?”
林宜玉摇摇头。“不吃了。”
她们收拾东西离开食堂。
回去的路上,林宜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着急起来。“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完,匆匆离去。
安然没有走,目光寻了寻,看向某一处。
宿舍楼道,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
安然见过她们,是林宜玉的两个舍友。
……
最近又开始回潮,玻璃,地板,门……哪里都都蒙着一层雾。
吸进口鼻的空气也变得黏腻。
挤了两小时公交车,林宜玉也分不清身上黏着的是汗汽还是空气中的水汽。
走在狭窄的小巷,天已尽黑。月光被头顶交错的电线分割,断了几横照在她身上。
每栋房子的间隔极小,家家户户都没了隐私,一听便知。
男人喝得烂醉,女人聚着打牌,夫妻因着鸡皮蒜毛的事吵架,小孩没人管,哇哇大哭,每栋楼下堆着臭气熏天的垃圾,脚下,踩着一只粘着菜叶满是油污的黑色塑料袋……
十几年,生长于这样的环境。
爸爸整日喝得烂醉如泥,妈妈整日埋首在麻将馆。
这样的他们,活得盲目而卑微。
回到家,屋子漆黑。数十年如一日的冷锅冷灶。
一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翻炒放置了几天蔫了的菜叶,在桌子上默默咀嚼。
楼下,大嗓门阿姨的声音响起。“晓红啊,最近二模考完了吧,你们家宜玉考得怎么样啊?是不是能考去北京啊?说不定还是个状元呢,我竟然跟状元妈一起打麻将……”
林宜玉把脸埋在阴影处。搓麻将的声音停了几秒,紧接着一道有些心虚的声音回:“什么状元,能考个三本就谢天谢地了,我哪生得出那么聪明的女儿……”
“欸——停——”大嗓门阿姨的声音里有了不怀好意的味道,“你之前可是说,以宜玉的成绩,什么大学考不上?都是小意思……现在忘了?”
从她进了一中开始,张晓红逢人便炫耀。
她在张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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