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谦闻言收起笑容,皱眉道:“郁陶,你怎么回事?为何要拒绝你母亲的好意?”
华鑫心里‘擦‘了一声,吃个饭也不消停。她慢慢地收回准备夹一片炸的酥脆的小馒头的筷子,叹气道:“是我…女儿昨日无意提了一句,已经被宫里来的冯嬷嬷教导过了,李嬷嬷听了便直接走了,女儿并没有拒绝,是吧,郁喜妹妹?”她舌头一打结,差点又说成’我‘了,幸好语速快没人听得出来。她倒是不担心郁喜反驳,昨日屋里还有不少丫头在呢。
就算郁喜真的反驳她也不怕,这丫头昨天光顾着抖威风,举止骄纵无礼,如果郁喜反驳,她也正好想和谢必谦探讨一下郁喜的教育问题。
谢必谦问道:“你在会稽请过教养嬷嬷了?”然后又微微摇头,语气冷淡地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反驳嬷嬷的话,那岂不是驳了你母亲的好意?”
本来曹氏本来没觉得多丢人,只是有些不甘心,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挺没面子的,不过嘴上还是微笑着劝道:“郁陶本来也是小孩子,有些小脾气也是正常。”
谢必谦还是不悦道:“她是大家闺秀,自然要有大家做派,这般作为,如何给妹妹做榜样?”
华鑫有点毛了,一个嬷嬷的问题被这群人扯个没完,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了?她本来就不是极为擅于控制情绪的宅斗高手,况且郁喜在饭桌上高声谈笑就是‘活泼可爱’,她反驳嬷嬷就是‘没有规矩’,谢老同志简直偏心的没边了。
华鑫这人性格有点…驴,平时为人处世尚能圆滑周全,一旦犟脾气上来了就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心里恼火,脸上还是一脸冷淡木讷,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谢老爹一句:“可惜了,女儿若是能跟着父亲母亲多待几年,也不至于如此无规无矩。”
这话说的着实过分,华鑫都做好挨板子的准备了,至于谢必谦是否更厌恶她…她其实并不关心,她并非真正的郁陶,对谢必谦更无父女之情。
结果出乎意料,谢必谦面色先是一怒,抬起手指着她似乎就想发火,但随即似乎想到什么一般,眼神又柔和了下来,甚至还带了几分歉疚,对着华鑫柔声道:“这些年是为父不好,苦了你了,以后…”他似乎在思索,片刻便道:“以后你若是缺什么,想要什么,便直接来找为父要吧。”
郁陶丢失在外多年,其实也有一部分他没有认真去寻的原因,他或许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对她却是非常歉疚的,可他见到那张和青阳公主相似的脸,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嫌恶,他对这个孩子,是既不喜又愧疚。
此言一出,华鑫傻眼了,郁喜傻眼了,连曹氏也面色震惊。
吃软不吃硬,莫非谢老爹是个抖m?
还是曹氏变脸快,冲着谢必谦笑道:“妾身也是这般觉得的,所以今日便打算带她去庙里上香,用来还老爷多年来盼郁陶归来的心愿。”
谢必谦又叹了口气,:“你办事自然是妥当的,你便带着她去吧。”说着就让华鑫下去准备了。
华鑫此时心气渐渐平了,努力回味着刚才饭桌上的对话,然后get了一个新技能——宅斗=把小的问题无限扩大化,至于怎么扩大,端看有没有一张巧嘴了。这点曹氏明显很合格,而华鑫明显不合格。
她走在路上,仰天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第17章曹氏的a计划和b计划
明远寺在距离镐京不远处的西山上,香火向来鼎盛,一般为了避免那里人多手杂出事,曹氏若是带郁喜去进香,都会带足了人手,可今日却只带了寥寥几个丫鬟婆子,还有六个家丁,排场看着倒是有些寒酸。
华鑫当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因此倒也无甚说道的,被大力扶着就慢慢上了马车,而郁喜则是跟曹氏上了前面的马车。
车中摆了一个小小的如意方桌,桌子的正中搁着个博山炉,炉里幽幽地冒着白色的烟雾——是上好的檀香气味。
华鑫靠在一方软枕上,对谢家这一堆烂事表示头疼再头疼。就目前看来,谢家里有冷漠老爹,恐怖继母,跋扈嫡妹,简直是一套宅斗剧的标配,幸好她不是真正的郁陶,不然非得被亲爹对待阶|级敌人一般的态度郁闷死。
现在的情况是:谢必谦对谢怀源是既有疼爱,也有愧疚和骄傲,当然了…也很宠爱曹氏和他们的孩子,最不得他喜欢的…怕就是早早失散,又是他跟烂桃花青阳公主所生的郁陶了。
这并不奇怪,就是现代,如果一个家庭养了很多孩子,也难免有受宠爱的和不受宠爱的,更何况是古代了,人心都是长偏的,一碗水也很难端平,谢必谦不喜青阳公主所生的郁陶也很正常。
不过华鑫很郁闷,在古代,谢必谦是有绝对权威的大家长,儿子不得他的宠爱尚且还能自立,而女儿失去了他的宠爱,未来的日子只怕是很不好过了。
前面车里,郁喜正依偎着曹氏说笑,她忽然伸出手,掀起车帘看了看后面离她们很远的华鑫的马车,拉着曹氏的手问道:“娘,您的准备…”
曹氏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凌厉,郁喜讪讪地住了嘴,她看女儿面色惊恐,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也太急了些。”她把车帘放下,嘴角浮起一个隐秘的笑容:“沉住气,一会儿可有好戏呢。”
华鑫这边正在纠结,忽然闻到车外一声马儿的长嘶,接着是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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