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妇人顿生感慨。更莫说这样的人物还是个情种,便愈发稀罕了……咦?
望见那人影,副将妻子步子一定。她拎着篮子犹犹豫豫,冲坐在台阶上的人左瞧右看,半晌后才开口:“……苍鸢大人,您这是……大夏天的外头热,台阶上也不干净,还是进府歇息吧。”
少年双手撑额:“云嫂,我好像惹小花生气了。”
“……您这回又做什么了?”
苍鸢起身长叹:“大仗归来许久不见,一同接风洗尘沐浴更衣,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呵、呵,连花姑娘许是害羞吧,毕竟苍鸢大人您还没和她拜堂成亲不是。”云嫂脸上笑眯眯,心中暗道这男未婚女未嫁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少年却一板一眼点头:“确实,得赶紧把婚结了,我进去和她商量。”临走前他又转身,“我问章副将要如何顺利成婚,他总以各种理由推脱,今后还是麻烦云嫂了。”
“..不敢不敢,能解苍大人心头之忧何谈麻烦。”
军府门口,云嫂吁了口气连连擦汗。军府院内,侍女们忙碌不停摆设宴席。
苍鸢居住的宅院极为宽敞,每次打理都需要不少人手。因为他在院子中间挖了个大水池,命人种了整整一池的莲花。而他自己又时常出征外交,本身很少在魏地驻留。这就导致这些莲花虽有专人照料,长势甚佳开得不错。但却极少有人驻足观赏,颇显一份冷清寂寥。
不过,自连花入住之后,这冷冷庭院添了好些暖色。少女温柔心善待人极好,侍女们纷纷争着前去服侍。基于她那细致入微的和善,一段时间过后,仆人们竟有种身处家中的错觉。不知不觉中,全府上下一片融洽。从前仆人总苦着脸修剪枝叶,如今却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调。
“每天都是这个调调,哼得难听死啦,也不知道是什么歌。”侍女笑嘻嘻的,有意作弄那仆人。那修剪枝叶的小伙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好端端地,你怎的又去招惹人家。”连花笑着训她,俯身拨弄池中花,“近几日里,这莲花是开得越发好看了。”
侍女嘴甜,闻言笑道:“苍鸢大人大捷归来,一池莲花都喜悦相庆呢!照我说,您也该为苍鸢大人庆贺才是。”
“我…我有时,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连花垂下眼眸,指尖触及花瓣,荡起池中涟漪,“他有些太……虽然我也不讨厌那样,但…….”
见她抿了抿嘴,侍女眼珠一转,知道还差了些火候。
这机灵姑娘想了想,掩嘴笑道:“连花姑娘,您可知苍鸢大人先前是个什么模样?从前他那双眼睛冷得吓人,里头根本空无一物。笑只让人瘆得慌,谁对上都浑身发虚。我自他身边经过几回,觉得这人连身边的空气都是死的、令人害怕的。可现在呢?”
连花唔了一声,两只手撑着下巴。那视线落在花叶上,或是别的地方。
侍女笑嘻嘻的,凑在她身侧:“现在不一样啦,他眼睛里有了东西,笑也笑得不瘆人啦。如今我再从他身边走过,再不会觉得寒冷害怕。这样大的变化,可都是多亏了您呐!”
视线内波纹泛起,有脚步声带动池水,掀起阵阵微小涟漪。黑衣少年怀里抱着堆什么,朝连花小跑过来。
“小花,我错了,我再也不未经允许进你房间了。”苍鸢认错时语气弱弱,晶亮的眼令人想起委屈的小兽。他递出怀里的东西,认认真真:“这是我在吴宫见着的衣服,当时看到就觉得很好,便向吴王要了一件,想留给你做礼物。”
苍鸢似乎想到了什么情形,眼底一柔:“我一路都护着这件衣服,想着你若穿上它,定会好看极了……”他的笑绽放得天真烂漫,令人目眩神迷。而那双星眸始终注视少女,一心一意再无他物。
连花看着看着,竟有些发愣。
侍女用手肘提示,她方才猛地惊醒,倏地站立起身。
“你想看我穿这个是么?”
她的手指撩起耳边发丝,露出白皙诱人的颈。少年心头涟漪波动,目光下意识游离别处。
连花却是呼出一口气,仿佛懈下了什么东西:“其实我还学过三年的舞,想一起看么?”她接过他手中尚有余温的衣物,轻轻地、腼腆地笑。
苍鸢瞬间失神,只讷讷回道:“想。”
“那我去换衣服。”
揣紧衣服,连花转身朝房间走去。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喘了口气。步子不可抑制地发乱,她再不敢回头去看。
苍鸢立在池旁,身子仿佛僵住。胸口悸动久久不散,手背拂面时是难得的微热。他呼出口气,仰头冷静半晌,才使神色重归于淡。
“自己找裴主管要赏。”少年整理衣襟,拂袖离开。
侍女一喜,美滋滋跪谢:“多谢苍鸢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破站这么卡吃枣药丸。。
☆、一舞
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吴刀翦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辉。意指吴国裁缝擅制衣裳,做出来的舞衣天下罕有。
苍鸢从前不关心这些东西,但眼下却改变了注意。他突然极想请位吴国裁缝回府,为他的连花做好多好看的衣裳。
少年看得发愣,连花的心又快了几分:“那……我要开始跳了?”
她太过害羞,未等他回答便动了。
施手,舞起。玉足点地轻落,长袖拂若雪飞。袅袅腰疑折,娉婷身似紫蔷薇。少女垂眸处断魂流水,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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