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雅传闻的样子。
卫屹之为与她错开,故意落后一步,先去看望了太后才出宫回去。
走到半道,他忽然想起上次怀疑谢殊的场景,对苻玄道:“去长干里吧。”
春日微暖,鹅黄迎春花俏生生开在角落,三两新枝探出院墙,巷弄深深,酒香不退。
卫屹之已在车中换下朝服,下车进入店中,却见堂中空无一人。
店家迎上来道:“公子又来了,上次与您同来的那位公子也在,还在后院那座。”
卫屹之走去后院,果然看见一身便服的谢殊坐在那里。
“就知道仲卿会来。”
卫屹之走过去坐下:“你在等我?”
“嗯。”谢殊把玩着茶盏,垂着眼不看他,“昨夜听了你与我说的话,我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将事实告诉你。”她抬起头来,眼中又露出昨夜看他时的哀愁:“我身有缺陷,恐怕此生无法有后了。”
卫屹之故作震惊:“怎么会这样?”
谢殊苦笑:“不怕你笑话,我这身子如今简直可以说是非男非女,祖父在世时就一直为我寻医问药,可惜毫无效果。为了脸面,我只能故意装作好男风来迷惑视线,不想却让你误会了,这是我的罪过。”
卫屹之敛眉不语。
谢殊悄悄观察他神情,试图揣测他心思,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有些憋闷。
谢铭光曾对她说过,乔装一事太过冒险,无论准备多充足,行事多谨慎,是女子的事实无法更改,难免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他将谢殊隐藏了八年,直到临终才将她推到台前,就是为了刻意将这段时间弄成个空白,以后若遇到危机,谢殊就能随机应变,任意涂抹。
偏偏卫屹之要走表面作对私下结交的路,交往愈深,破绽愈多,他又难对付,每次都叫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卫屹之端了茶靠在唇边,没有任何表示,其实比她还憋闷。
一切都太精准了,他怀疑什么,立即就有相应的答案供出来打消他的疑虑,可要反驳也没证据。何况昨夜的话已经出口,再无收回的道理,他又不能承认自己是在试探她,真是实打实被将了一军。
也许是他把谢殊逼得太急了。
他心思转了转,搁下茶盏走到谢殊跟前,执了她的双手:“如意多虑了,其实我也不好男风,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这……”谢殊干笑:“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吧?仲卿昨夜说那话就很突然,我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玩笑,今后也别再提了吧。”
卫屹之笑得分外温柔:“怎么会是玩笑呢?一听闻你可能此生无后,我便不忍心弃你不顾了。”
“……”谢殊沉痛闭眼,刚将他一军,就被反将回头了。
三三章
正拉扯不清的时候,沐白走了进来,一看到武陵王握着自家公子的手,眼睛立即瞪圆了。
谢殊挣开卫屹之:“怎么了,有事?”
“公、公子,冉公子请您回去。”
“好,这就回去。”谢殊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仲卿再好好想想吧,切莫走错路啊,我先回去了。”
她一走,卫屹之自然也不会久留,叫上苻玄就要走人。
出巷弄后,苻玄见他笑若春风,笑着说了句:“郡王这下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卫屹之的笑忽而僵了一下,之后一路都沉着脸没说话。
苻玄之前就守在门外,对他说的话听去了不少,以为他是介意被自己发现了对丞相的心意,忙宽解道:“郡王不必在意,属下见过秦帝后宫男宠众多,对此已习以为常。何况郡王对丞相是真情厚意,比起秦帝已不知好了多少倍。”
卫屹之皱眉,当今天下的确男风盛行,但他身负统帅之责,为能服众,向来严于律己。他承认对谢殊动了心,却也一直压抑着,从没想过真和一个男子成就什么好事。如今尚未确定谢殊是男是女,他所言所行本是抱着试探之心,可苻玄说的没错,刚才他还真有吐露真心后的轻松喜悦。
“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
苻玄看了看他的脸色,连忙称是。
谢殊以为谢冉叫她回去是有什么急事,哪知进了书房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连沐白也跟着他一起盯,盯得她一头冷汗。
“怎么了?”
谢冉几次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我刚得到消息,武陵王将抓到的那大夫冲入徐州军营做军医去了,临走前他来了信,说不辱使命,请丞相放心。”
谢殊欣慰地点头:“他可比那个齐徵靠谱多了。嗯?难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谢冉瞥她一眼:“他在信中还附了张方子,我以为是丞相有恙,便叫沐白去按方配药,哪知府中大夫说这方子是治……治男子不举之症的。”
“……”谢殊无言以对。
那大夫虽然是谢家人,可她是第一次用,哪里敢全然相信,便告诉他自己真是无法人道,让他一定要将这消息传递给卫屹之。哪知他居然这么忠诚,办好了事还惦记着她的身子,居然还配了方子给她。
事到如今,她只能话说一半:“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本相希望后代健全,不管问题大小,还是要好好调理身子的。”
谢冉感慨万千,这人本是他的对手,夺走了他的机会,却又成为他赖以生存的大树,可最终还是敌不过造化弄人。他忧心忡忡:“不严重就好,丞相好好调理身体,未免消息走漏,暂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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