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她抱着双臂裹紧了衣衫。一不留神,她的脑中便闪过沈安颐的身影,紧接着,眉头深深的蹙起。
“有人朝我们走来。”刚回神,耳边传来了蔡竹君的声音,流烟骤然警觉,握紧了手中的剑,站起巡视。
静谧的山道上,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愈来愈明显。整座山林,只有这一处有火光,来者是过路的,还是有所图谋?
“我去前头看看。”流烟不放心,提剑迎着脚步声走去。没走两步,她的双脚便停了下来,右手紧紧按在腰上的刀柄上,两只眼睛倏然睁大。
她背后的火光照亮了前头之人的面容。
一个让流烟不自觉想逃避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沈安颐。
“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空竹炸了一声,五人的心里也响起一记惊雷。她们将目光投了过去,各有所思。
沈安颐朝着流烟不断靠近,眸中有积攒的思念化成的水光。
还有两步之遥,“咣当——”一声,流烟从刀鞘里抽出了宝剑,锋利的剑尖刺向了沈安颐的喉咙。
沈安颐的脚步被迫停下,双眸染上了复杂的情绪。
破风而出的剑尖没有伤到沈安颐,在离她的喉部还有一寸的距离停下。可她再往前一步,这剑便会刺穿她的喉咙。
这是她从流烟决绝的表情中读出的。
沈安颐的喉咙哽塞住了,四肢百骸都发起冷来。流烟的神情也越来越冷,二人僵持。
“流烟,把剑放下!”夏清舒急促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流烟盯着沈安颐,未动。
夏清舒急了,快步走到流烟的身旁,拽着她的手臂,劝到:“把剑放下!”
最终,剑落下了,只不过是夏清舒强硬掰下的。
沈安颐的神情之中,多了很多的失落。
流烟别开脸回到了火堆旁,闷声坐下,头低着。夏清舒领着沈安颐走了回来。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树棺人之事确实与我有关。但是,我绝非谋划之人,绝非害人之人,请你们相信我。”沈安颐敛去脸上的哀伤刺痛,以平缓的语调叙说着。
“你与树棺人是何种关系?”季迁遥问道。
“我在名义上,是炼尸族第二十五代传人。实际上,炼尸人与树棺人已沉寂百年,这个传人早已无所用途。树葬炼尸之术传至我处,已模糊混乱,不知所云。三代之前,我们沈家就改武为医,远离家乡,与此更无纠葛。放出树棺人并且c.ao控它们杀人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二叔沈冬明,他同前越皇室联结,欲夺天下,反燕复越。”
“前越?可是几年前投降我朝的越国?”季迁遥惊声。
“正是。他们可不是投降,而是被迫投降,心里是不甘的。这就是树棺人要将除去夏将军的原因。”
“竟是前越的皇室!”夏清舒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自己,企图从自己二十几载的人生中翻找出那个最恨自己的人。可她翻了一通,竟将这一茬给忘了。
沈安颐又道:“在炼尸族中,每一个人都可以c.ao控树棺人,只是c.ao控能力因血缘关系的远近而不同。我是嫡系传人,按理来说,我的c.ao控能力最强。只是我并未完全习得c.ao控之术,碰上树棺人,半c.ao控半武力,方可压制。”
话音落下,沈安颐将一株开着橙花的藤本植物丢到了火堆旁。又掏出了一个盒子,随手仍在了植物旁。
伏低身子的流烟眼眸一闪,余光也瞥见了那物,心里动摇得更加厉害。
“缇橙已经被我解决了。”沈安颐突然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流烟。流烟惊了一惊,赶紧收回视线,将脑袋埋在膝旁。
“我也是它们要除去的人之一。”沈安颐眸中放出柔和的光,洒在流烟的身上吗,“所以当初在医馆遇到的树棺人,她是来杀我的。那时我还不大清楚他们背后的计谋,所以擅自做主将你的记忆抹去了。”沈安颐蹲低了身子,一手搭上流烟的手臂,“对不起,流烟,原谅我好么?”
温热的手掌贴了上来,流烟感觉自己的整副身子都僵硬住了。她的脑子很乱,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追踪药之事,你知道多少?”季迁遥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
“追踪药之事,我是回到云南才知道的,在南京城的时候并不知情。这药很奇特,只有树棺人能感应得出,而且不能由凡人传递。第一个沾染上此药的凡人,无论是谁,追踪药便在她体内扎根了。”
“你的意思是,这药只能由树棺人亲自下?”夏清舒问。
“没错。”沈安颐点头。
夏清舒回想着自己遇上的第一个树棺人,疑惑不解道:“那这药是内服?还是接触便会沾上。”
“一定时间的接触。”沈安颐回道,言闭,她将背囊卸下,从里头掏出了一棵茎干纤细的植物来,“你们来怡安山,应当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植物被沈安颐握在手里,晃了晃,柔软的枝条飘来飘去,蔡竹君一眼就将其认出,“是解药。”
沈安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找了大半月,今日方采到,你们不必上山了。”
“太好了。”夏清舒高兴地说。
沈安颐又回到了流烟是身旁,柔声地说:“这下你可信我多些了?”
流烟嘴唇颤了颤,依旧没有出声。
真的是一根筋的人。沈安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暂且不去管流烟,拧掉了植物的根部,“将此药捣碎,涂抹于肌肤之上,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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