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扑过去抱住阿蓠,已是泪如泉涌:“阿蓠,为什么?”
可是,阿蓠已不能再回答,极慢极慢地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淌下一滴泪。
四周箭如流星,密集而迅速地射向她,她急忙轻轻放下阿蓠,抖出袖中白练抵挡箭矢,可是阿蓠的短刀准确地刺在她的要害上,如果不及时包扎止血,她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然而暗处的敌人显然不愿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对她的攻势异常猛烈,在她再次呕出鲜血的时候,峡谷两侧飞身而来二十几个黑衣人。
她极快地取出一颗归元丹服下,可是毕竟身体失血越来越多,归元丹也无法让她多撑些时辰,待她对付完眼前的二十几个黑衣人,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狠了狠心,生死边缘,恐怕只能用她最不屑用的方式了——施毒,她虽不擅长炼毒,却不代表她不会用毒。正自思忖间,眸光一闪,隐约察觉到远处一抹熟悉的气息,只是这抹气息太过沉稳,沉稳到丝毫没有参与进来的打算。
她忍不住勾唇冷笑,够狠。
在敌人慢慢逼近的时候,她按住腰间伤口极慢地退到一棵树下,缓缓靠树坐下,然后冷眼望着一众敌人。
反正也要用毒了,走近一些,效果会更好一些。
敌人见她神色自若,不禁犹豫起来,只听最前面高个子的黑衣人问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矮个子说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妙,不如乱箭射死得了。”
高个子啧啧叹息:“这样一个美人可惜了,怎么也要给她留一口气,让我一亲芳泽才是。墨封把我们害这么惨,我也不指望在墨封那里得到什么了,我只想得到一些他得不到的东西,也算我没白活一次。”
矮个子骂道:“你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还没靠近她,恐怕你就身首异处了。”
高个子嗤笑:“他娘的,反正我也一无所有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嘛!”
她坐在树下望着他们,目光越来越冷,心中震怒,袖中手指微动,正准备施毒,前方人群中突然砰的一声烟尘四起,二十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全部七窍流血,瞬间毙命。
她不禁冷笑,有人到底是忍不住出手了,也无心理会,起身跌跌撞撞走向阿蓠,马上靠近的时候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又吃力地爬了起来,轻轻揽过阿蓠的头,抱进怀里,无声落下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阿蓠惨白的脸上。
垂眸看着这个曾经最熟悉最亲近的姐妹,心头太多的困惑和悲痛无法宣泄化解,颤抖地伸出手去,像怕弄疼睡熟婴儿似的,极轻地拭去砸落在她冰凉面庞上的泪水。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极轻微的破空之声,若在平时,自然可以躲避,可是对于如今失血过多的她而言,能够分辨出方位已然不易,想要躲避,是万万不能了,毕竟出手之人手段太过高明,能够抵挡住他暗算的人,世间实难找出几个。
她闷哼一声,身子已半点动弹不得,眼中的泪意极快消散,转而生出无尽怒意,凛冽出声:“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身侧轻风忽起,魅惑冷峻的玄衣男子单膝蹲在她身前,柔声道:“你伤得很重。”然后轻轻托起她怀里女子放到地上,淡淡吩咐:“流火,妥善安置。”
她低垂着眼眸默默运功冲击被封穴道,他静静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庞,冷声提醒:“以你如今仅存五成的体力要想冲开我封住的穴道,最少需要一个时辰,到那时,我已帮你处理好伤口了。”
她抬眸怒瞪他一眼,他又道:“如果你因动怒而气血逆行的话,我只能让你昏睡过去。”
如果现在能动,她觉得自己一定会一刀杀了他,奈何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连生气都已不能,更无任何多余话语想对他说,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无用,索性闭上眼睛,被迫默然接受了。
他极轻柔地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痕,拦腰轻轻抱起她,薄唇靠近她耳边低语:“处理好伤口以后,要杀要剐随你。”然后望向前方冷冽吩咐:“下令搜寻残雪门余党,抓到一律格杀勿论,还有方才那两个畜生,给我扔到沟壑里喂野狗,最好骨头都不剩。”
走出一步,又提醒道:“流火,有多远滚多远,胆敢偷看一眼,我一定挖了你双眼。”
山洞里燃着火堆,驱赶着秋夜里的寒气,他把她轻轻放在火堆旁,解下她的披风铺在她身下,然后抽出短刀割开她腰间伤处衣裙,不放心似的柔声嘱咐:“疼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她始终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他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为她处理伤口,伤口太深,又在要害,手法再轻柔也是于血肉中处置,多少次她忍不住想喊出来,都被她死死咬紧牙关生生忍下去了,可是额头的细汗却凝成豆大汗珠,沿着额角簌簌滑落,唇色早已惨白得如同面色,即使紧紧抿着,仍旧微微颤抖着。
他运用的明明是最快速稳妥的手法为她处理伤口,可是整个过程她还是觉得极为漫长痛苦,这种实际时间与心理时间的强烈不对称,是所有在伤痛焦灼中默默承受煎熬的人无法避免的经历,这是她第二次承受这种煎熬,而每一次都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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