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前天下雪,这丫头片子在雪里站了一天,所以衣服都湿透了,又加上隆冬的大风一吹,衣服都变成冰碴子了。
“走,去医务室!”安远道想抓着她去医务室,这一刻他还挺庆幸六班的人为这丫头片子和医务室里的人打招呼,把所有的急救用品都准备好。
他刚想把聂然往训练场外拉,但没想到被挣脱开来,在一拉一拽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腿早已就没了知觉了,原先不过就是凭着一口气在撑着,现在摔倒在地上后,整个腿根本爬不起来,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不行,我还能站!”
只见她吃力地跪在地上,慢慢的用手撑着,紧接着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安远道看她那倔驴的样子,气得恨不得在她屁股上来一脚,“你他妈要疯啊这是!”
这身体都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她竟然还要站?
“你看看你自己折腾成什么鬼样子了,倔个什么劲儿啊!”
眼看着安远道又要走上来拽自己,聂然虚弱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凌厉,“走开,我还能站!”
安远道刚想抓她肩膀的手在看到她那记眼神后,不由得滞了滞,最后气不打一处地道:“行!行!烧死你算了!”
聂然努力地站直了身体,可因为刚才又是摔又是挣脱的,早已将力气用尽,此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看出去的东西重影叠叠,整个人都开始晃了起来。
最终在坚持了几秒后,脚下一软,这个人就朝着雪地倒去。
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还是没坚持住!
然而,就在她闭眼静等着最后那一记狠狠的摔倒时,突然耳边传来了极快的脚步声,接着她就摔进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聂然!”
那焦躁的声音好熟悉啊!
她嘴角微微勾起,“终于……”来了两个字还未吐出,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安远道原本想要去接人,结果看到一臭小子动作比自己还快,一把搂住了那丫头片子不说,还满脸焦急的样子,不由得怒道:“你是那个班的?这时候不跑去训练,来这里干什么!擅自离队你找死吗?”
“聂然,聂然!”那男人看着自己怀里已经晕死过去的聂然,连忙一把将她抱起,着急的就对着安远道大吼了起来,“医务室在哪里?在哪里?!”
先是被聂然吼,现在又被这臭小子吼,安远道这下也怒了,“我说你小子他妈到底是谁啊!你哪个班的,教官是谁!”
“医务室在那头,去吧。”突然之间,一道平静的声音插了进来。
安远道和那男人齐齐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宗勇。
“谢了,李……营长!”那人顿了顿后,着急忙慌地抱着聂然就往李宗勇所指的方向慌忙跑去。
安远道看着那男的抱着聂然就像是一阵风刮过,怒声问道:“营长,这小子是谁啊!”
李宗勇笑呵呵地看着那奔跑的身影,笑着道:“他是新来的指导员。”
“新来的指导员?”
他们预备部队好像不需要指导员吧?
……
黑暗中,聂然像是沙漠旅人一样,毫无头绪地走在这荒凉死寂的空间中,她觉得好渴,浑身发烫,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而就在这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嘴唇上湿润润的,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去舔,只是舔了几下,就已经没有了。
她皱着眉头,还想要继续寻找,倏地一个温软的东西贴近自己,很快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入她的嘴里。
是水,是水!
越来越多的水滴入她的口中,她口渴难忍的不停地大口吞咽着。
有了水分的补充,她只觉得自己喉咙口没有再像是火烧火燎似得,渐渐地再次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房间,刺眼的阳光,恍惚她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基地里的实验室。
只是那桌子上摆放的不是药品,而是破碎的四肢和尸体。
基地上没有医务室,只有实验室,有最基本的药,挺过去就算你命大,挺不过去就直接拉上解剖台,被当成实验用品。
“怎么样,好点了吗?”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聂然下意识地朝他看去。
一张陌生的脸瞬间闯入了她眼前。
聂然警惕地看着那个人,“你是谁?”
只见那人板着脸,冷冷地回答道:“我是新进来的指导员。”
新来的……指导员?
“名字呢?不会以后都打算让我叫你指导员吧。”聂然扬了扬眉,看着他。
“你还有以后吗?当面顶撞教官,你会退出预备部队的。”那名指导员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水杯和药片递了过去。
聂然只是看了眼他手里的药片,并没有去接,而是反问道:“我昏过去之后是安教官送我来的吗?”
“你不记得了?”那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眼中寻找了一些蛛丝马迹。
“不记得了,昏过去的人哪里还会记得。”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并不像是作假后,那人不经意间紧绷的身体稍稍松了松,“嗯,是他送你来。”
然后将药片再次递到了聂然的面前。
聂然嘴角轻勾,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默默地接过药片和水,乖乖地吃了下去。
她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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