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阳光之下,略略有些透明,似乎,能感觉到新鲜的血液在里面流动。
“你……”悠然眯缝着眼睛来适应他身后的阳光:“为什么没戴眼镜?”
问完之后,悠然忽然觉得,以这句话作为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确实有些怪异。
但屈云却干干脆脆地回答了她:“昨晚接到电话,说你生病,时间太紧,来不及戴。”
闻言,悠然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正常温度,没发烧,看来不是幻觉来着。
“听了我刚才的话,感动吗?”屈云问。
“感动,只占百分之一。”悠然如实作答。
“其余的呢?”
“是毛骨悚然。”
屈云发出轻不可闻的一道声响,悠然分不清是笑还是其他的情绪,她只看见他将手往扶手上一用力,接着,整个身子便轻松地从椅子中脱离出来,慢慢地走向悠然。
就像是人看见毒蛇的自然防御表现,悠然的身体自动向后退去,可惜,背靠着床头,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屈云来到床边,眼睁睁看着他弯下身子,眼睁睁看着他将双手锁在自己的身侧。
而这时,悠然忽然发现了屈云戴平光眼镜的原因。
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和人民教师的形象是非常不符的。
那双眼睛,清雅细长,尾端略微向上,像是一泓清水,静幽幽流淌,但河道的弧度,却是妖艳。
眼睛的四周,染着桃花,不经意的一瞥,便是一次勾魂,一次摄魄。
他,像是,一只妖,染着仙气的妖。
或者,是一位仙,误坠阿修罗地狱肩部染满暗黑花朵的仙。
即使他的目光此刻是平静如水,但悠然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下。
屈云将脸一寸寸地向悠然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即将相触,才停了下来。
“我对你的担心,是真的。”屈云那底下涌动着无数魅惑血液的唇,开启了:“因为,如果你的小命没有了,那我还能玩什么呢?”
原,来,如,此。
悠然移开眼睛,轻声道:“我口渴了。”
游戏暂停,屈云也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模样,将床头柜边的纯净水递给了悠然。
悠然慢悠悠地喝着,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同学呢?”
“因为今天上午有两节课,我就让她们回去先上课,不过现在已经是中午,如果你人缘够好的话,她们现在也应该来了。”屈云道。
纯净水在悠然的喉咙中“咕噜咕噜”地滚动着,她的眼神,逐渐染上了狡黠。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屈云看出了她眼中的色彩。
“我想说,她们来了。”悠然回答
“你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屈云微眯着眼,如此一来,眸子的弧度更为诱人。
悠然笑而不答,只是那双笑眼,和一只微笑的猫更相似了。
就在那阵脚步声已经在病房门口时,悠然将瓶子移开,撅嘴,巧用气力,一注纯净的水,就这么直直地喷洒在屈云的……第三点上。
男人的第三点全湿,是不雅的,因为这样的情况,蕴藏了太多不纯洁的意念。
而当悠然的三个室友走进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屈云。
而悠然,则已经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睡相无辜而纯净。
这一场翻身战,悠然打得特响亮。
地球又沿着地轴不停地转啊转啊转啊转,转眼,便是期末。
要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自己是学生,个个拿着老师勾画的复习资料埋头苦背。
而今年悠然有些担心,因为课程安排的原因,期末居然要考六门,并且全部是闭卷。
算算时间已经来不及,悠然精力有限,非常没志气地决定铤而走险,放弃死背马克思这门课,转而作弊。
不作弊的学生不是完整的学生,悠然自小到大,作弊次数数不胜数,已经总结了十分丰富的经验,临场作弊心理也异常强大。
眼睛再转一下,马克思考试到了,悠然在规定位置上坐下,和她的名字一样,悠闲自然地将手放进口袋中,掏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重点的纸片,松手,纸片像长了眼睛似地飘到了她的脚下。
悠然抬脚轻轻一踩,将其固定住,略一低头,虽然是蝇头小楷,但悠然那双平均视力5.2的眼睛将纸上的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悠然就靠着这种天赋安然度过了许多次惊险的考试,而这次,她认为自己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
但是悠然忘记了,从她遇见屈云的那天起,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屈云,就是这次考试的监考老师之一。
而让悠然痛苦的是,他就站在她的旁边,一直就这么站着。
悠然无法做任何的小动作,她只能将纸条严严实实地压在鞋子之下。
屈云看不见纸片,同样的,悠然也看不见纸片。
可想而知,悠然挂科了。
别的学院都是假期才通知成绩,但悠然的学院每次都是提前通知挂科的学生,目的在于让他们的假期充满悔恨和痛苦,好在下一学期中补过。
悠然看着学院展览牌上用黑粗的毛笔写的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华丽丽的42分,当即无地自容,转身低头潜逃。
刚这么一转,鼻尖撞在了一个胸膛上。
硬邦邦的胸膛,不用说,是属于屈云的。
抬头,见屈云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回去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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