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了?颜墨白这席话令凤瑶心生愕然,云里雾里,她再度将目光朝他落来,正要言话,却是这时,身后不远,竟突然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凤瑶到嘴的话陡然噎住,浑身警惕,下意识的要拉着颜墨白躲避,不料颜墨白似是知晓她心思一般,不待她动作,便已恰到好处的出声宽慰,
“凤瑶莫慌,是我方才所的那人来了。”这话入耳,凤瑶面色复杂,并未言话,仅是稍稍稳了稳心,目光循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望去,而后片刻,便见那不远处的光火尽头,突然有人缓缓而来。
那人,身材颀长修条,看似匀称,只是却是满头的银发,雪白成片,此番自光影中缓缓走来,竟像是个鹤发的老童一般。
只是走得近了,却又见那人面容清秀,似是年轻,一双漆黑的双眼明亮通透,竟是极为灵动。
凤瑶正仔细将他打量,却是这时,那人竟突然抬眸朝她望来,那双眼也恰到好处与她对上,瞬时,她陡然被他眼中的清透之色震撼吸住,心神大惑,仿佛整个人都要彻底沉沦在他满眼的明亮与清透之中。
凤瑶猝不及防一呆,片刻之际,颜墨白已抬手而来,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的眼。
视线蓦地被挡,瞬时,满心的沉沦与震颤便又即刻松下,所有的神思与知觉全然恢复,则是刹那,便也心有了然与后怕,后怕这来人的眼,竟莫名的带着一种魔力,仿佛要吸人心智。
“几日不见,公子倒是越发清雅了些,便是连我家娘子,都被公子的相貌吸引了。”正这时,颜墨白已懒散慢腾的出声。
嗓音一出,那银发男子已是足下一停,彻底站定在了颜墨白面前。颜墨白这才稍稍将捂着凤瑶眼的手松开,凤瑶心有戒备,这回已不敢朝面前之人的双眼扫望,仅是稍稍垂着眸朝他脖子以下打量,则见他竟是一身粗布麻衣,略沾尘屑,脚上则是穿着一双布鞋,鞋子早已覆满了泥土灰尘,破破烂烂,哪有半点的清雅之气。
“大周皇上过赞了,不过是深山鄙人罢了,岂称得上清雅,一身粗制褴褛惊住了皇后娘娘,倒着实是鄙人之过。”正这时,那面前之人已回了话,嗓音竟是出奇的年轻与好听,犹如泉水抨击的叮咚之声,幽远,甚至高妙。
却是这话一出,颜墨白便勾唇笑了,
“既是公子都已惊着我家娘子是你之过了,就不知,公子要如何为我娘子赔礼?公子乃最是正派清风之人,想来,赔罪之礼,公子定不会废却。”如此紧烈诡异的气氛里,颜墨白竟也不慌,反倒是极为难得且好整以暇的对面前之人调侃起来。
凤瑶心思浮动,各种揣度层层而起,则是这时,那面前之人再度出声道:“正派清风倒是算不上,终还是心有偏执的立场,是以便也算不得正派。只不过,方才的确惊着了皇后娘娘,若论赔罪,在下自然使得。”嗓音一落,竟转眸朝凤瑶望来,幽远沉寂而道:“在下生惑眼,与在下对视之人,容易因吃惊而发怔发呆,方才惊着皇后娘娘,望皇后娘娘见谅,只要皇后娘娘不与在下对视,便可无碍。”这话入耳,凤瑶又是一怔,颜墨白已略微满意的轻笑开来,
“墨玄公子倒是识礼得紧,我倒是着实欣赏。也难怪大英上下皆敬重公子你,就凭这般风骨,也值得人尊敬。”
“大周皇上过奖。”不待颜墨白尾音全然落下,墨玄已不深不浅的出了声,着,似也无心与颜墨白就此多言,反倒是话锋稍稍一转,幽远低沉的道:“今夜卫王领三万大军入宫,可是大周皇上煽动指使的?”这话问得直白,颜墨白却并未立即回话。
凤瑶满心起伏,目光并未上挪,仍旧是盯在他垂落在胸的银发,只见那银发极顺,在光火中泛着大片光泽,极是惊艳好看。
来,这些日子自也是对墨玄之名如雷贯耳,对这既可叱咤风云,战场而拼,又能归隐深山,悠然田居的公子墨玄极为好奇,但如今一见,却见这本该气质出众,雅致脱俗的人,竟会是,满头的白发,厚重沉沉。
是的,厚重。没有一点山外之人的清闲纯净,反而是厚重而又沉寂,无端给人一种压力,只是他那双眼,却又莫名的纯透清澈,明亮如洗,与他满身的沉重气质又全然不符。
这墨玄,究竟是何心性,手段如何?且此番突然就这般精准的找到了她与颜墨白,想来自也精明之至,就不知这人此番的来意是何了。
正待思量,身旁颜墨白已慢腾腾的道了话,
“墨玄公子莫不是糊涂了?卫王本在死牢,今夜是他的心腹将他救出,与我无关,且那三万大军,也是受了几名大英将军的煽动,归顺卫王而刻意制造了今夜的宫中之乱,更是与我无关。我今夜入宫是何目的,你自然也该清楚,不过是为了救我家娘子罢了,如是而已。”悠然懒散的话,语气仍是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调侃,仿佛往日那与她在大旭朝堂上斗嘴对峙的颜墨白又回来了。
也还记得那时,颜墨白嘴皮子功夫可是极为了得,睁眼瞎话的本事也是不可觑,这么久了,她都觉得颜墨白已被仇恨彻底改变了心性,终日厚重严谨,却不料今夜在这墨玄面前,他竟极为难得的稍稍恢复了往日之性。
凤瑶眼角微挑,面上也稍稍漫出了几许起伏,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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