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没啥影响。
他本就对衣食住行不太在乎,何况心里的事都堆积如山了,他就更顾不不上饮食起居那点不起眼的事。
一个向死而奔的人,会在乎余生的那点j-i毛蒜皮?
就跟梦游似的,他和现实世界始终隔了一层,那些穿衣吃饭的小事,根本分享不到他的感觉神经。
直到几天后,他因为烟土生意的事情外出,李国胜业务不熟练,碳木箱子放得晚,车里没暖过来,周澜就有点感冒流鼻涕,睡了一下午才缓过来点。
晚上就熬夜忙保安团的事情,他正啃着包子宵夜画记忆里的布防图的时候,杜云海也恰好肚子饿了,捡起另一个吃,才哎呦的一声“吓醒”他。
“慕安哥,你这包子冰得都能打狗去了,你还吃?”杜云海穿着睡衣一屁股歪在沙发上,“你扔出去,虎妞俏妞都不叼。”
“怎么说话呢,”周澜好气又好笑,他这才放下笔,仿佛第一口吃只剩小半个的包子,“是有点凉,我刚才也没注意。”
“我算知道你为啥越来越瘦了”,杜云海把包子丢回碟子,替周澜按了电铃,“我想吃枣泥馅佛手酥,要不你借我光吃点?”
“小东西”,周澜笑,顺手把没画完的地图塞进抽屉里,“我让炊事班给你做,不保证有天津的好吃,但是肯定能吃出来是枣泥的。”
等睡眼朦胧的勤务兵跑上来,周澜转瞬就成了另一幅面孔,“干什么吃的,宵夜这么凉,你们还会不会做事?”
“团长,我错了”,小勤务兵态度挺好,先道歉,随即看子,有点委屈的说:“可是团长包子不是宵夜,那是……昨天的……,今天宵夜在锅里温着呢,您也没吩咐,以为您没胃口……”
“非等着我叫”周澜气乐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说对不起啊?”
小勤务兵搓着裤边,觉得又委屈又理亏,但做勤务的都是激灵孩子,马上就认错了,“团长,我不好,我第一次送宵夜,想得不周到,您别生气,我马上给您和云海少爷端新的。”
杜云海好说话,就安慰了那小兵几句,还问对方以前都谁负责宵夜的。
小兵有点诺诺不敢言,抬眼看看周澜:“是贺班长,不过贺班长现在……”
“哪那么多话”,周澜低声呵斥,“出去。”
杜云海摆摆手,也不要点心了,直说弄点粥就行,他转头跟周澜说别那么严肃,那当兵的十几岁还小孩呢,好像挺害怕你的。
周澜忙的不可开交,完全没有关注贺驷的生死去向。
已经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他在为开春那一场盛大的观礼做着各方准备。
那是日本人鼓舞士气的一场节日盛典,势必庄严盛大,而他,就是要在这场盛典中,放上一场更加盛大的,大到惊天动地的烟火,带着无数条人命,化作一场绚烂的、迟来的送别。
送别的代价会十分巨大,要搭上他自己的性命才能万无一失。
不过这没什么,他的性命,在他自己看来,十分之宝贵,又十分的无所谓。
曾经宝贵,他宁可害掉多少条人命,也不会牺牲自己一根汗毛。
然而杜云峰没了,他的命价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只要能达成报仇雪恨的目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命,他也可以不要,他不在乎。
他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连自己命都不要了的人是没什么好在乎的,唯一牵挂的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娘,哑叔,云海……
哑叔已老,家里以后只能靠云海,希望他能像他哥一样,是个真爷们,照顾得了家里人。
而自己,周澜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能帮到他们的,能留给他们的,能在他灰飞烟灭之后,还发光发热的对他们的生活起到帮助作用的,大概只有钱了。
烟土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他积攒下无数钱财。
但是,与今信雅晴的“合作”始终是备受“呵护”的,钱财上的动作必然不能完全自由。
大笔的资产存储在金城银行,这是日本人开的银行,钱放在这里不是周澜的本意,可是他人在关外,不得不低头,只能放在日本人的银行,他没得选择。
生意上的资金流动,基本是支票来往,如今周澜要将他绝大部分的财产转移给家里人,理论上简单,可是实际c,ao作起来就不大可行了。
首先大笔的资产流动会引起日本人注意,他现在正是布局祭慰舞观礼大典的前期,他任何大动作都会容易引起日本人的警觉。
而且银行的支票只在正常的情况下有效,等“大烟花”放完之后,日本银行会立即冻结他的资产,到时候云海手里的支票就是废纸一张。
思来想去的周澜在哑叔和杜云海到奉天之前就开始了动作,幸好,与他做烟土生意的怡和洋行是英国人开的,他就利用这点做起了文章。
私下里,他同天津的陆白尘打了招呼,以扩大生意的名义,努力屯货,那银行的支票就顺理成章的进了怡和洋行。为了掩日本人耳目,一部分钱财确实购买了烟土,一部分屯在海河仓库,一部分陆陆续续的进了奉天的市场。
还有一部分资金流转在陆先生名下,等杜云海去提的时候,“生意j-i,ng”陆先生留下两成的“辛苦费”后自然会为这笔款子放行。
那个陆先生是个财迷,这种没本的买卖他上赶着做,他还害怕周澜会找其他人呢。
虽然周澜的资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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