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不仅在楚京堪称一绝,也是遍布天下各国的酒楼,是景媃当年未嫁人之前所开的酒楼,楼月卿接手这些年慢慢的壮大,遍布天下,碧月宫的银子,可就是这些酒楼所赚。
而碧月宫的眼线,遍布天下,就是这些酒楼。
邯州,自然也是有这么一个地方。
前靠街道,背临湖水。
缓缓走到街道上,大老远就闻到酒楼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
被小二迎着上了楼,进了包间,
点了几道菜和点心,都是楼月卿喜欢的。
楼月卿还是一副优雅从容的姿态吃着东西,一点也不急躁,就算是感觉很饿,她也一样不改这份从容。
天香楼生意极好,自然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做的极其好吃,特别是糕点,最是得她的心。
天香楼所有的东西,莫言都会做,就是因为楼月卿喜欢。
从小她吃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味道,怎会不喜欢?
天香楼说是母亲开的,还不如说是母亲的心腹,锦溪姑姑开的,锦溪姑姑厨艺最好,从小就在她身边照顾她,也不知替她挡了多少杀机,就在六岁那年,忍着最后一口气,将她推下了不归崖,给她换来了一线生机。
虽然换来的生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给她带来十余年的折磨,可是,也是因为锦溪姑姑当年拼死护着,她才活了下来。
如今,锦溪姑姑连尸首都没有,十一年前那天,不归崖上面燃起熊熊大火,即便是下着漫天大雪,也都挡不住熊熊烈焰,一片礁尸,面目全非,据师父说,她赶到的时候,不归崖被璃国大军团团围住,一地礁尸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都是大人的尸首,没有找到她的,可是,锦溪姑姑死了,这个,她清清楚楚。
她掉落悬崖的那一瞬间,看到锦溪姑姑被那些杀手砍了。
她最爱吃的,便是天香楼的饭菜糕点,这种味道,最熟悉,而莫言,自小便学着这些厨艺,就只为了她喜欢吃。
想到这些,楼月卿若有所思的慢慢咀嚼,心底却一阵刺痛。
看着楼月卿吃着东西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由得放下筷子,笑道,“方才还说很饿,还以为能看到你狼吞虎咽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楼月卿对吃的要求是极高的,一路上都没怎么吃好,所以,看着也瘦了些,还以为好不容易有了喜欢吃的,会大快朵颐,没想到,还是慢慢的咀嚼着。
楼月卿回神,挑挑眉,看着宁煊不以为然,“你确实是多想了,想看到我狼吞虎咽,估摸着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说着,夹过一块栗子糕,看了一下,便放嘴里。
宁煊笑而不语。
确实从未见过,即便以前楼月卿再怎么蛮横,从不在饭桌上急躁,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一样,这种并非刻意而是与身俱来的优雅从容,也不知如何炼成的。
他初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不到八岁的小姑娘。
没有任何小孩子该有的活泼和天真,而是从眼底散发着不该有的稳重和早熟,只是一个孩子,就有如此心性,不管做什么事情,从不会急躁。
吞下嘴里的栗子糕,抿了口茶,楼月卿又道,“对了,今夜在邯州住一夜,明儿一早就启程,中途就不休息了,估摸着最多后天早上就可以到了,届时再好好休息吧!”
这里距离姑苏城一百多里路当初回京的时候,可是走了将近两日才到这里,那也是因为休息了一夜,如果夜里不休息,明日一天,再加上晚上赶路,最多后日日出之际,便可抵达姑苏城。
闻言,宁煊颔首,“如此也好!”
其实早一天晚一天到,也没什么区别。
楼月卿抿唇道,“嗯,也不知道北璃那边有没有把我想要的东西送来,莫离那一身疤,可不能耽误!”
时间久了,总归不妥。
按理说,如果尉迟晟真的可以拿到凝脂玉露的话,从璃国国都酆都到姑苏城,也就是几日的路程,根本没有从楚京到姑苏城那么远,如此,应该也快到了。
坐在楼月卿身边的莫言低声道,“主子不必担心,大不了若是他拿不到,再想别的办法,总归不会弄不到一瓶!”
楼月卿莞尔,“但愿吧!”
否则,也只好去找一个人了,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暴露罢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信她。
凝脂玉露她是一定要得到的。
玄影一直坐在另一边,挺直腰肢,面色淡淡,有些坐不习惯。
她不习惯和主子坐在一起,这样有违身份,是为不敬,可是,看着莫言的样子,似乎对此很习惯,方才郡主让自己坐下,可是吓了一跳。
一路上都不曾和楼月卿一起用过膳,都适合其他人一起的,如今,是没办法,郡主,确实和别的女子不同。
世族女子,哪个不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即便是脾性再好,也不可能让一个下人与自己同台而坐,可是郡主好似对此毫不在意。
这一路上,确实有不少新奇的。
王爷选这个女子为王妃,不是没有理由的。
楼月卿看着桌上还剩不少东西,自己也饱了,看着玄影,“玄影吃饱了?”
看她没怎么动,也难怪,玄影一看就知道是个尊卑观念极深的人,自己让她坐下一起吃,她不习惯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以后,她得习惯。
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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