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睛明亮,一点儿都看不出劳累。
山脚下有一条河,河水冰凉刺骨,楚秋在那儿洗了个手,顿时冻得他五官都皱到一起去了。
宁静的傍晚,他忽然听见“噗通”一声入水声,声音很大,楚秋猛地抬起头往四处张望而去。
一眼便看见有个人影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楚秋顾不得那么多,赶忙放下背篓,三两步跑过去救人。
他虽然看着瘦弱,但是劲儿可大了,那人栽进水里竟然也不挣扎,任由自己沉下去,楚秋为了把人捞起来,自己也浑身s-hi透了,他将人扛到了岸上,还好及时,那人吐了两口水,便自己醒过来了。
楚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这才看过去,这一看,竟然还是老熟人。
“温筵?!”
他怎么还没有死?温筵头昏脑涨的转过头,然后他便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定眼看去,不是楚秋是谁,这可真是孽缘了。
“咳咳咳……”温筵剧烈的咳嗽着,楚秋作为一个医者第一反应就知道温筵生病了,他一把拉过温筵的手腕,将手搭上去给他把脉。
这脉象,他越摸眉头皱得越紧。
“风寒入体,积劳成疾……”楚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温筵因为落水导致衣衫紧贴,毫不掩饰的被暴.露出的身体,太瘦弱了。
“我……我没事……多……多谢你救了我。”温筵冷得浑身发颤,连句完整的话都废了好大功夫才说出来。
“你生病了,得吃药,好好修养。”楚秋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温筵在心头苦笑一声,吃药那么奢侈的事情,他哪儿吃得起啊。
“不用了,我没事,真的谢谢你……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温筵狼狈的站起来,往前走了没几步,便双腿一软,大脑忽然失去了意识。
楚秋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他,一摸额头,果然烫得要命。
这世上怎么有比他还倔的人。
楚秋皱着眉头,将人背起来,又拿着自己的背篓,出了山。
“蹶爷,辛苦你了,我们得快点。”楚秋摸了摸蹶爷,先把温筵弄上马,然后自己一个翻身上了马。
他们俩身上都是s-hi漉漉的,被寒风一吹,简直鼻涕水都要冷出来了。
“那边的,不准在城中骑马!说你呢!”有人高声对楚秋喊道,楚秋充耳不闻,抱着温筵飞速的回了府上,后面还有人在跟着他追呢。
“孟叔,后面的人交给你了。”楚秋抱着温筵便快步往里跑去,孟叔一头雾水,往外一看,好几个衙役追了上来呢。
“天冬,打一桶热水来我房间,我要洗澡。”楚秋快速的和天冬说道。
天冬看着楚秋怀里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立马照办。
楚秋将人放到自己的床上,三两下扒了温筵的s-hi衣服,把他塞进了被子里,他和温筵都是哥儿,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的,更何况他还是大夫。
楚秋拿出银针,给温筵扎了针,温筵的高热这才慢慢降了下来,楚秋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让下人去外面买回来煎好了端过来。
这时候他才有了空隙处理自己s-hi漉漉的样子,他打了个喷嚏,热水刚好已经准备好了,楚秋连忙将人赶下去,自己脱了衣服就往浴桶里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换了身衣服,天冬端来了厨房给自己煮的姜汤,预防染上风寒。
“秋少爷,方才那位是?”天冬见楚秋喝完了姜汤,这才有空问道。
“我一个朋友。”别的楚秋也没有多说,天冬也便没有多问。
楚秋找来自己新做的还未来得及穿的里衣,给温筵穿上,等药煎好了又亲自喂温筵喝下去,他的动作很熟练,毕竟楚秋这些年跟着他师父到处云游,也照顾了不少病人。
温筵喝了药之后渐渐睡得平稳了些,只是没过多久温筵好似又开始做噩梦,他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的脸埋进被窝里,楚秋去看他的时候,伸手一摸,一手的s-hi冷,那是温筵的眼泪。
楚秋心头一震,他不知道一个人要有多倔强才会在梦里也要躲着才能哭,他哭得一点声儿都没有,却无端让看的人心头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般难受。
宋清野和温庭春没有任何收获的各回各家了,这么多人竟然连个孩子都找不着,眼见天色已晚,他们不得不打道回府,温庭春只和他说若是找到人了再派人来和他说。
宋清野也不介意陪温庭春白跑了一趟,他刚到家门口,便看见了楚聿正站在门口,宋清野下了马车向他走过去,自然的牵着他的手,“在等我回来吗?”
“嗯,见你久不归家,便想到门前等你。”
“可以早些见着你。”
宋清野喜欢听楚聿这么和他说话,有个人等你回家的感觉真好,以前他是无根的浮萍,如今他终于有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我方才在回家的路上见着了一枝梅花,想着你若能看见就好了,便给你摘了一朵。”宋清野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素色的锦帕,打开一看,一朵绽放的梅花正安静的躺在宋清野的手心。
带着寒冬里一抹凛冽的幽香。
第113章 ^ 最新更新:2018-03-06 15:23:44
宋清野和楚聿听夏竹说楚秋带回来一个人, 急急忙忙就朝房里跑去了。
他们俩面面相觑, 难道孩子长大了?
宋清野和楚聿特意去楚秋的院子里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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