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宰相的死讯传遍京城,满大街贴的都是一个男子的画像,带着面纱,猫眼儿冷冷地将人瞧着。
徐云舟听闻了,顾不得多想了,赶忙将搜罗的罪证一股脑地带到皇帝面前去。
世间因果如此,行事必有踪迹可循。
一桩桩一件件,宰相就算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皇帝看完默了默,气不过又将桌上文书拂在地上,徽墨撒了满纸的黑色斑点:“该杀!”
事后脾气过了,皇帝也曾旁敲侧击过:要是宰相不死,你是不是还是会把这些参上来?
徐云舟低眉:“可能要多费些时日……”他怕老贼罪不至死。
皇帝叹道:“徐云舟啊……”
徐云舟并非不知,上位人有上位人的考量,权利平衡不过是彼此间的牵制。
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这他也知道。
宰相这么多年没翻船,自有他的道理。
冤案人命,在徐云舟心上来说也没什么重量。
唯有一个不可辩驳的是,在他心间,唯有秦千云是彩色的。
宰相错就错在,他挑错了人。
若是仅为了功名,他亦能很快接受上位者的定位,做对的事情,宰相也许不会死。
宰相倒地,朝廷大员重新站队,又牵扯出了一批硕鼠之类的官员。
京城城墙上挂了一排人头。
尚书大人的冤案平了反,引人一番唏嘘。
徐将军面对众多官员递来的橄榄枝装聋作哑,告了病假,带着徐夫人去往避暑山庄躲懒。
徐云舟还是原来的官职,他本想辞官,却被皇帝制止了。
“你不受封赏,朕也不勉强你,你就在这儿呆着,若想通了,也不必折腾,朕许你前途无限。”
老鸨听说丞相之死时,还是从余悦那儿得知的,当时便瞪大了眼睛,腿软得差点跪了。
天呐,她这是惹了什么魔煞!
余悦又换上了艳红的衣衫,冷冷地道:“姐,街上的告示已经撤下了,别慌。”
老鸨:“……”谁是你姐!
余悦又说想将花楼买下来,老鸨哪能同意,让他赶快离京,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猫着吧。
余悦道:“虽说告示撕下来了,但一定会有人来问。”言下之意,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老鸨还能怎么办,她只能绝望地将花楼卖了。
谁知这烟青倒是个怪人,说是让她照常经营,进账里也有她的一份,自己当个甩手掌柜,成日里窝在楼上厢房里喝酒。
香桃娉娉袅袅地走过来,用纨扇半遮着脸,柔美的红唇凑到余悦耳边:“老板,要按摩吗?”
这香桃皮得很,从余悦的话里捡了不少稀奇词汇。
余悦抬眼看她,将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醉醺醺地道:“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胸太大了。”
香桃:“……”很好,男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
一日,香桃让姐妹帮了忙,将胸束得紧紧地,看上去平了不少,换了副英气些的妆容,便去寻余悦了。
余悦往她胸前多瞅了两眼。
香桃被勒得脸色发白,话都不敢说大声,唯恐自己一头栽地上起不来了。
“公子……”还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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