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哀,没有无奈,是无穷无尽的绝望。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像以前一样抱紧憾生哭着挽留;不知道是不是该像以前一样恶狠狠地威胁憾生;不知道是不是该像以前一样跪在憾生脚下苦苦哀求。可是软的硬的,他都试过,结果都是一样的。
“栋天,对不起,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的。”
这句话,椎心刻骨。
他一个人毫无目的地游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痛哭一场,最终他狠命止了泪,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无其事地回到小阁楼,冲那个在黑暗中等他的人笑了笑,说:“城南分局里的同事叫我一起去喝酒,回来晚了。”
憾生低声抱怨了句:“怎么喝到这么迟?念宣早就睡了,我又不敢开电视吵她……”
栋天说:“你也早点睡嘛,明天还要那么早起来。”
憾生靠近他满是酒气的嘴唇吻了又吻,柔柔地说:“我不见你回来不是不安心嘛。”
栋天的眼泪又要掉出来了,他尽量不露声色地挣开憾生,说了句:“我去洗漱一下就睡了,你先睡吧,今天沙发让给你。”
憾生点点头,丝毫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第59章
接下来的日子,栋天过得越来越压抑,装得越来越不自然。憾生星期一下早班,却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栋天问:“你去哪里了?”
憾生说:“我去了趟牛奶直销部,问问他们批发价能不能再便宜点。”
栋天不想质问他怎么会谈到这么晚,只是淡淡地说:“那早点睡吧。”
杨远已经到了末期,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恶劣,憾生整日忧心如焚,也没有心思去猜度栋天在想什么。
星期三又是下早班,憾生还是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栋天问:“你去哪里了?”
憾生说:“今天加班。”
栋天去超市找过,知道憾生准点下班了,可是他觉得拆穿这个不聪明的谎言没有意义,他想要憾生像以前一样坦白,于是说:“憾生,你没有必要觉得欠我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把自己弄得太为难。”
憾生一心苦闷杨远的病情,只是心不在焉地靠上去吻了吻栋天,说:“你这猪头说什么话啊?亲一个,早点睡吧。”
栋天摸了摸他的脸,忍着那声叹息,含糊地应了声:“嗯。”
星期四憾生下晚班,栋天没有再去外面找工作,他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说:“喂,憾生,我是杨顺姐。”
栋天说:“我……不是憾生。”
“那,请叫一下憾生好吗?”
“他不在,他今天下晚班,要很晚才回来。”
“那您……”
“我是他朋友。”
“那您帮我传个口信吧,你告诉他他昨天从茉舟带过来的小黄瓜鱼挺好的,丁汇这里没卖这么新鲜的,叫他明天再买点过来吧。”
“行。”
栋天放下话筒,目光散了。他知道杨顺是谁,憾生和他提及过,那是杨远的姐姐。杨远家的人一向强烈反对杨远和憾生在一起,而自己坐牢这一年多里,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总之,念宣不再排斥杨远,连杨远家人都承认他们俩了,他们还有什么阻碍呢?
唯一的阻碍,就是你林栋天了。
晚上憾生回来的时候,栋天已经倒在床上睡了。憾生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后爬上床睡在栋天身边,还不忘在他脸上小心翼翼地啄了一下,留下了一袭薄荷牙膏的清香。
其实栋天一晚都没有睡,憾生躺下后没多久他就转过身子,在黑暗中望着憾生,望了一晚。憾生累坏了,躺下后就睡得没有知觉,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伤了一晚的悲苦,流了一晚的泪水。
栋天想起了自己坐牢那段时间,还天真地以为憾生一直都属于自己一个人,其实那一年多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憾生和杨远重新来过。
他抬手想摸摸憾生的脸,又缩了回去。
他曾经怀疑过憾生对他是爱情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可是现在毫无疑问了,憾生对杨远是爱情,对他林栋天,是感激。
他不想这样,可是改变不了,不属于自己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开的。还能在一起过多长时间?一周,一个月,还是半年?难不成还要等憾生受不了这左右为难的局面再哭着对自己说对不起?
栋天一大早就起床为憾生做早饭,他还记得憾生第一次在这个小阁楼过夜之后,他做了玉米粥给憾生吃。
憾生忘了,他稀哩呼噜地吃了两碗玉米粥,然后匆匆地开门要赶去上班。
栋天拉住他,鼓起勇气说:“憾生,今天你下早班,早点回来。”
憾生踌躇了片刻,搜肠刮肚地找出个理由,他说:“那个小田姐你还记得吧?她今天有事,叫我帮她顶一下班。”
栋天说:“可不可以拒绝她?我今天想要你早点回来。”
憾生干笑两声,“这不太好吧?”说完见栋天眼里闪过一丝自己怎么也无法形容清楚的情愫,憾生心虚了,想起这一整周都冷落了栋天,他吻了吻栋天,柔声劝道:“我尽量早点回来,好不好?”
栋天不再吭声了,憾生拉了拉他的手撒娇说:“那我下次拒绝她好不好嘛?”
栋天点点头。
憾生松了手,回头下了楼梯,在拐弯角的地方抬头温柔地看了眼栋天,说:“今天星期五呢,晚上我赶不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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