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期的冷漠刻薄,在众仙神中也是出名的,他面对家人朋友是一套神情态度,面对“外人”,恨不能拉开千里之远,站在雪山之巅往下看。
久姚在桌子下扯了扯虞期的袖子,“虞期,你别这样生硬。”
虞期反抚过久姚的手,却问暮辞:“阁下可否说来听听?我妹妹独自在岘山,明刀暗箭,我谁也不放心。”
暮辞回的彬彬有礼:“岷山君,请你放心,我不会害筝儿,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心愿,才接下天后的任务。至于我的过去,有些事情实在一言难尽,我只能承诺待任务了结了,会向筝儿和盘托出。现在,真不是时候。”
虞期冷冷言道:“怎么不是时候?说实话,我并不放心我妹妹和一个底细不清的人结盟。”
“哥哥。”虞筝也觉得虞期太过了,皱了皱眉,“暮辞的为人,我深有体会,哥哥莫再这么犀利。”
虞期默了默,喝下口茶,“罢、罢,你毕竟不是从前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你如今有勇有谋,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虞筝揶揄:“哪里来的什么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虞期哥哥,你我是孪生兄妹,出生的时辰差不离。我若是小女孩,你不也是个毛头小子。”
虞期剜了虞筝一眼,“怎么,翅膀长硬了,就想踩到哥哥头上去了?没大没小。”
虞筝笑言:“哥哥教训的是。”
这么互怼几句,气氛总算是轻松下来了。
虞期也没再刁难暮辞,饮着茶,与暮辞谈论了些岘山门的情况,态度还算客气。
末了,暮辞去收器具。虞期和久姚也回去空明殿,继续与掌门询问交谈。
***
虞期既是被天后指派来巡视岘山门的,这些日子,便时常在岘山门走动,四处巡视。
久姚说,现在虞期在这里,想必那个隐藏在门派里的邪魔也不敢轻举妄动,虞筝已暂时将目标锁定在了青山和宁直之间,暮辞也在时刻注意他们。
过了两日,虞筝的五灵法术课顺利结课,按照岘山门的规矩,修行还要靠自己,虞筝接下来便在接天台上,与许多弟子一起练习法术。
秋风微凉,接天台上有水流,有飞来飞去的火焰,还有旋风、飞花,乍一看去倒是有意思。
虞筝正操纵着一串水珠,转脸就看到祁明夷闷闷不乐的,缩在接天台的一角,练习的很不专心。
飞穹离虞筝不远,见虞筝在看祁明夷,说道:“他还沉浸在丝潋那件事里。”
“可想而知。”虞筝说,“算起来,丝潋也利用他了,他也是个受害者。”
飞穹对祁明夷没什么好感,没再讨论他了,问虞筝道:“阿筝,你这些日子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进展总是有的,最是不能急躁冒进。你那边呢?你和妖龙有什么新的发现?”
“暂无。”飞穹显得有些不甘。
虞筝慰道:“这没什么,不过是机缘未到罢了。”
飞穹谦恭的作揖,“阿筝所言极是,飞穹受教。”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女子的尖叫声和弟子们的惊呼声。
转脸望去,只见是祁明夷不小心把一团火打到公孙池身上,烧了公孙池半截袖管。
虞筝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对,她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也被玩火的虞期烧了裙子,只好披着虞期的衣服跑回家。
公孙池是个什么脾性的,全岘山门都知道,最是得理不饶人,骄傲蛮横的不像话。
她看着自己没了的袖管,指着祁明夷就骂:“你是故意的吧!”
“呃……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祁明夷不好意思的说。
公孙池冷笑:“走神?说的好听!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呃……池池师姐,你这样就不对了,怎么空口白牙污蔑人?”
“谁污蔑你了?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尤其因为那个蚕妖的事,肯定在心里偷着记恨我!”
蚕妖二字,自然指的是丝潋。公孙池素来颐指气使,对于丝潋成为掌门徒弟这事,颇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平日里见着丝潋,也不给好脸,都是双手叉腰,拿下巴对着丝潋。
现在,得知丝潋是偷盗宝物的蚕妖,公孙池对她鄙视到极点,也在心里高兴掌门将丝潋赶走了。而祁明夷喜欢缠着丝潋献殷勤这事,公孙池也知道,平日里她针对丝潋时,祁明夷就没少维护,现在丝潋走了,祁明夷就想着把气撒在她身上吧!
祁明夷怒了,只觉得心里被戳进一根刺,脸色骤变,“池池师姐,别说我本就不是故意烧你的,就算是,又关丝潋什么事!她都被赶走了,你干什么还揪着她不放?”
公孙池嗤道:“她被赶走,那也是自作孽!妖怪,还是个盗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祁明夷彻底恼了。
公孙池可不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却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言一出,飞穹和虞筝同时目光微沉。特别是飞穹,眉宇间怒色淡浮。
祁明夷怒不可遏,指着公孙池骂道:“丝潋师妹是蚕妖又如何?她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更比你讲道理!你公孙家是轩辕黄帝的嫡枝又怎么样,你还不跟我一样是仗着出身进来的!公孙池,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呸!你才是仗着出身进来的!祁明夷,你敢这么骂我!你欺人太甚了!”公孙池骂着,双手结印,也使出团火球,砸向祁明夷。
祁明夷一惊,连忙闪躲,闪躲的方向正好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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