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白连连摇头,吴佩夹烟向陈树达晃晃,陈树达接过烟卷,轻轻抽了一口,剩余的碾在烟灰缸里。
办公室开着窗户,吴佩吞云吐
雾,一根接一根抽,林羽白被蜇的睁不开眼,眼角泪水横流,陈树达把人揽回沙发,抽s-hi巾给人擦脸,吴佩盯了他们一会,镜片下眼神闪烁:“行,还有什么要求,一次x_ing都说清楚。”
“没了,”陈树达笑笑,“去房管局吧,还有问题想起来再说。”
林羽白捏紧手指,抓住陈树达小臂,陈树达安抚拍他手背,起身往门口走:“走吧,等什么呢。”
基本问题谈好,后面的程序容易很多,眼看着陈树达给他转账过来,银行卡里的尾数不断增加,真金白银在户头上跳动,林羽白牙齿酸疼,莫名有割肉的感觉。
几人一同去地税局缴税,拿号在座椅上排队,换了地点吹上空调,暂时放下心防,东拉西扯聊天,聊到孩子教育的问题,林羽白心血来潮:“吴总,您家小孩以后会出国读书吗?”
“他和我妈在澳大利亚,寒暑假才会回国,”吴佩皱眉摆弄手机,下意识回答,说完想起什么,掩饰似的咳嗽,“快到我们了,过去等叫号吧。”
“吴总,当时我们订房的时候,乔南和我们说这是新房,我们按新房税率计算的价格,认为可以承受,才下决心购买,”陈树达靠上座椅,探指点点合同,“可今天聊过之后,发现房屋x_ing质变了,商用房二手交易税率太高,我们承受不了。继续交易也不是不行,但我们要按新房税率缴税,多出来的部分,就得由您代劳。”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吴佩咬牙切齿,“合同是你们签的,决定是你们做的,没人逼你们买房。”
“可我们也同样是受害者,”陈树达说,“你们的销售很多细节没传达到位,我们对情况也有误判,这是双方的责任,理应共同担责。”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互不相让,窄小空间像个被点燃的油桶,砰一下便要爆开。
林羽白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煽风:“是啊,当时买房的时候不知道这些,回去和同事们一说,大家都说我上当受骗了,要过来替我讨回公道,但我觉得不是这样,吴总看着就是做大事的人,身家不知道有多少了,没必要因为这百八十万的骗我。我是真的想买这套,不然不会三番五次过来,如果这次合作成功,我的租户可能还会买下另外两间,打通做个开间,长久在这里办公。”
看吴佩面色不虞,林羽白看看陈树达,小心补上一句:“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合作共赢的结果。”
吴佩冷笑一声,视线扫过两人,抬脚往门口走:“我出去抽根烟去。”
林羽白靠近陈树达坐着,把他的手抓来握紧,一根根揉来揉去,从里头汲取力量。
十分钟过去,吴佩挟烟味回来,抬下巴指指窗口:“去办吧。”
林羽白心弦一松,胸口大石碎掉,呼吸变得轻盈不少。
几个人办好手续,各自驾车离开,林羽白捧着牛皮纸袋包好的合同,还有些晕晕乎乎:“这就……这就办完了?”
“不然呢,”陈树达淡淡勾唇,“我给你在无印良品买个床垫,你在吴佩办公室打地铺吧,谈七天肯定能谈完了。”
“说不定得谈半个月,”林羽白深感生活不易,拿出手机敲计算器,“树达,我刚算了一下,如果算贷款年限三十年的话,我每月要还你三千六百五十八,把你的银行卡给我一张,我每月给你打钱。”
“贷款年限太短,给你贷六十年的,每月还五百二十就行,”陈树达说,“就这么定了。”
“能不能活那么久都不知道,”林羽白悄声嘟囔,“哦对了树达,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么,不会再出新状况了么?”
“世上哪有一劳永逸的事情,”陈树达说,“后面物业、装修、水电
、出租都是问题,你要和租户确认签合同的时间,起租期是什么时候,免租期多久,还有由谁来负责装修,这些都要考虑进来。”
“哦,”林羽白打个哈欠,紧绷一天的脑筋开始放松,“困了,好累哦,我先回去睡一会,起来还要上晚班呢。”
“小橘子,你听没听过‘睡后收入’?”陈树达说,“就是在你休息的时候,也有资产能给你带来收入,房租也算是其中一项。”
“能听懂你的意思,但没法完全理解,”林羽白困的云里雾里,“开公司是不是也是这样?树达虽然睡了,程序员小哥们还在工作,还在给你挖金块赚钱。”
陈树达噎了一下,险些被口水呛到。
“或者说今天我压力特别大,需要树达帮忙缓解压力,树达服务非常到位,我心满意足,愉悦仰躺在床,抽了根辣辣的事后烟,悄悄在树达的枕头底下,塞了一百块钱,”林羽白眉飞色舞,“树达又多了一份睡后收入,让我们恭喜树达!”
林羽白咯咯乐个不停,陈树达舍不得欺负橘子精,靠在路边停下,抽出只手揉他头发:“讨打的小坏蛋,屁|股给你打成四瓣!”
两人靠在驾驶室打闹,旁边车辆飞速掠过,车窗外滑过片片暗影,后视镜扫过冰凉光弧,恍惚有一片飞刀,从y-in影里直|s_h_e |出来,它穿透层层皮肉,在胸口剖开大洞,冷风灌进空荡荡的胸膛,林羽白砰一下坐直,浑身寒毛竖起,他摇下车窗左看右看,什么都触碰不到。
“树达,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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