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之前一样的柔和温暧,却让连菀有一瞬觉得毛骨悚然,仿佛她面对着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苏桕只挑了白启说的几句话让连菀听,连菀坐到沙发上后便不曾开口,等那只录音笔里不再传出白启的声音时,她才神情平静的看着苏桕问:“就这些?”
苏桕放下那只录音笔,回说答:“就这些。”
连菀听后神色微微松了松:“这种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
苏桕仿佛早就知道连菀会这样回答,她笑笑说:“不能证明什么,我当然不指望白启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你把端在手里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但就这几句话就足够你在殷放那里身败名裂了,你说殷放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苏桕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往连菀面前的空酒杯里边倒,猩红的葡萄酒雀跃的涌进高脚杯中,又在快占据酒杯容量的二分之一时,在猝不及防间戛然而止。
连菀盯着面前香气内敛,静止在高脚杯中的红酒问:“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苏桕一笑:“放了你本来想让我喝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茶几上摆着的酒杯就全被扫下了桌,暗红色的液体淌了一地,满室皆是馥郁的酒香。
苏桕像是被杂合在一起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吓了一跳,她手里还握着刚刚倒酒的瓶子,少顷才说:“我不会逼你喝的何必浪费好酒,幸好我手里还有,不然等一下你想喝也都没有机会了。”
连菀手掌撑在茶几上,因为愤怒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苏桕能看见她指腹被碎掉的玻璃扎破,沁出鲜红的血液,她却好像一无所觉。
“我不会喝的,就算你和殷放订婚了又怎么样,你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就算殷放听了又怎么样,他就一定会信你?”连菀这样说,然后脸上的表情重又变的和顺温柔,仿佛刚刚歇斯底里的人才不是她。
苏桕听见她继续道:“殷放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是习惯了和你在一起,是你一直不放手。你和殷放一起长大,你该了解殷放的,就算他厌倦了你,也会因为这种习惯不得不把自己和你绑在一起。”
连菀这样说,神情甚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不确定。她不是那种天真到盲目的姑娘,和姚念念不同,她知道殷放绝对不只是习惯了和苏桕在一起,她能从他提起苏桕时热情充满张力的笑容里看出来。
她就是喜欢那样的殷放,希望有一天他说起她时,也会露出这种笑容。
但知道归知道,连菀从来都认为只要她花更多的时间,更有耐心,总会如愿的。哪一种感情是真的不会变呢,时间它最擅长的神奇又古老的魔法,便是教人忘却。
连菀这样想,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笃定。可苏桕却丝毫没有要同她争论殷放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只是习惯她。
她捧着那瓶红酒,对连菀的话置若罔闻,她说:“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连菀显然对这句回答有些讶异,但她还是问:“什么游戏?”
苏桕一笑,她不答反问:“你觉得殷放在意你吗,不是喜欢或不喜欢,是你觉得他在意吗,你在他心里有没有一点分量。”
连菀听后脸上就变成布满嘲讽:“你以为他心里只有你?你知不知道你不跟着他的时候他都是和谁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几乎不瞒着你任何事,但却从来不对你提起我,你说这代表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苏桕的问题,但她话里的意思苏桕自然能够意会,连菀觉得殷放当然在意她的,而且绝非一点点。
她顿了顿又说:“更何况,就算他现在不在意我也不介意。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在意,会非我不可。苏桕,你觉得你哪里比得上我吗,还是你觉得殷放一直对着你,但永远不会厌倦?
”
连菀说哪怕殷放不在意她也丝毫不介意,这就同苏桕之前的策划相悖。她要在意必须在意。这个游戏才会好玩。可虽然连菀是说的不在意,苏桕也并没有流露半点失望。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有些事犹抱琵琶半遮面是一回事。真正摊开在你面前时,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并不会真的对连菀做什么,她只是打算让那些被掩盖的东西倾巢而出。
她先将红酒瓶放到小几上然后说:“既然你这样想,那应该会对我说的游戏感兴趣。”
苏桕这样说,见连菀望向她便接道:“你和白启的交易是他帮你让我主动或被动离开殷放,然后你陪他一个晚上。我和白启的交易是,他把你们之间的交易告诉我我给他一个睡你的机会。”
苏桕笑笑,点了根烟,递到嘴边时中途折返摁到烟灰缸里。
“这样,你喝了这杯酒,你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我会告诉殷放你被人下了药,也会告诉他你的具体位置。当然,我还会还会告诉他我不希望他来救你。”
连菀这时注视苏桕的神情不再是那种嘲讽轻蔑,变得颇为狰狞。苏桕大抵能猜到那个姑娘是在心里骂她无耻,她视若无睹,继续道:“假如他来了,你不是自诩了解我,那你该知道我眼里向来揉不得一粒沙,我一定不会再和他订婚,以后也不会再见他。假如他没来,你就和白启珍惜春宵一刻。”
连菀没有动。
苏桕便笑着诱哄她:“你不是早就把自己当做筹码和白启做交易了吗,这次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罢了。如果殷放哪怕真的有那么一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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