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怀雪陡然一个巴掌扇下去,宇文玏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么一下,生生逼出了一口老血。
“夏丘有你这样的将军真是国之屈辱。”
“你敢打我?!萧怀雪!你敢打我!怎么,现在开始装作一个正人君子?!你忘了你做的那些丑恶勾当了?你为了上位不惜手刃亲兄,谋朝篡位,寡义廉耻不知所谓!你竟敢说我?我同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比起来,哪里比得上?!”
“来人,拉他下去。”他面如玄铁,冷酷发令。
却看宇文沛被三五个身形雄壮的侍卫连拖带拽地带了下来,一路上却依旧不死心地骂骂咧咧:
“你敢杀我!萧怀雪!你要是杀了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暴君!卑鄙小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萧怀雪!萧怀雪!”
待他的声音再不见,萧怀雪这方折软了身子跌坐回龙椅上,一手扶额,甚是疲惫。
“怀..陛下,没事吧?”薛长亭询问一句。
他摆摆手,示意百官若无他事便可直接退下,三三两两的官员开始离开,萧怀雪则在大殿上闭目养神。
直到百官散去,只剩他们二人,薛长亭面上的紧绷也终于逝去,慢慢地朝他走去,两人如人生挚友般相似一笑,极为默契,薛长亭道:
“怀雪,咱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萧怀雪沉默半响,方道:
“寡人不想害人,可却有千千万的人欲加害于我。算来算去,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打算如何?”
“如何?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此退位?我上位八年,却也这样曲曲折折地走了八年,自问兢兢业业,却始终背负骂名,或许他当时是错的,我根本便不适合当这个皇帝。”
“怀雪....陛下当时做了如此决定也自有他的思量,不过这么些年我时常在想,若当时你未曾答应他...我们三人现在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萧怀雪轻轻一笑,也只有在这个数年挚友面前方能卸下心房展露处如此一面,他笑笑,以示无碍:
“命运如此也怪不得谁,这些年我也倦了。倘若真的走到了不得不认输的地步,便也认了。”
薛长亭也不说话了,俊朗面容因着这些年的四处流浪平染无数风霜。
“这些年,辛苦你了。”萧怀雪一字一句道,却只得到薛长亭一个无碍的笑。
当年薛长亭随同他一同去往前线大战,本是一身抱负为国捐躯之少年郎,却做了他一切罪行的包庇者,来时锦绣路,归来却满身血,薛潜因着萧舜的死对萧怀雪恨地入骨,处于二人中间的薛长亭则选择了离家远游,数年间鲜少归家。
他对他,从来都不乏愧疚。
“行了,怀雪,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你...现如今到了如斯天地老天自有安排,不若你陪我出去走走,权当散散——小心!”
却看一个影子突然从大殿后的窗帘处冒出,一支泛着杀气的匕首径直地朝着毫无防备地萧怀雪而去。
噗嗤一声,刀刃见红,却是薛长亭以手握住剑刃制止了那人的动作,他陡然将匕首从哪人手中抽出,一掌将其拍到在地。
那是个极为柔弱的人,身形单薄一身囚衣。
“大胆狂徒!竟敢公然行刺!”
待那人抬起头来,两人却又是一怔,恍若隔世般。
倒是沈卿尘嘴里骂骂咧咧不断:
“贱人!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要杀了你!你还敢躲!你有什么脸面躲!”
“沈皇后。你冷静些。”薛长亭皱着眉道
她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目漏凶光:
“你给本宫闭嘴!这是本宫与这个贱人之间的事,岂容你私自插嘴?!你是谁?!本宫要剥你筋骨诛你九族!”
“这的却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她说得对。”萧怀雪缓缓地道。
他又望了望薛长亭:
“长亭,你先下去。”
金銮殿上,是何等的空旷。
此刻的定国侯府薛家,却乱做一锅粥。
“娘亲!”薛潜气急:
“你是老糊涂了吗?宇文玏是何等奸诈小人,您竟和他同流合污,帮助他..没错,我薛家的确厌恶萧怀雪,可也要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岂能在背后耍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您这样做,同宇文玏又有何异?!”
老太君脸色有些苍白,许久,幽幽叹声气:
“我要的,不过是夏丘民富国安,此番误入宇文玏奸计,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潜儿,此事错在我。”
薛潜直直地望着她数秒,咬着牙背过手去:
“不知所谓,真是不知所谓!也不知朝野上究竟怎么样了。”
“衡儿。”薛潜叫道:“我听闻大庆再过七日便可攻入皇城?撤兵的唯一条件是让萧怀雪甘心退位...”
薛景衡眉头一皱:
“的确如此,不过.....”
“不过什么?”
他在犹豫着是否将阿宁的事情告诉薛潜,以及她此行的目的,若然她真的找到了薛长亭,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点转机...
正在他犹豫之事,薛家大宅中,正缓缓走进一人,而他的出现,也足足震惊了一路遇上的下人奴仆,个个张了嘴不可置信地紧,待那人走的都没影儿了,这才缓缓而不确定地道:
“方才那人老奴要是没看错的话...”
“是他!是他!”
“是二少爷!是二少爷回来了!”
“爹。”
薛潜,薛景衡,老太君以及躲在柱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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