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组合,让熟知后者的众人深感困惑,只是他们此刻的注意力全都被大师吸引,也就没有什么人在意陶林为何转了性。
“大师,大师,盛大夫怎么样了?”
“他的魂魄已经回体,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了。”
“大师,大师,真的是那妖怪将盛大夫的魂魄勾走的吗?”
离妄大师昂首、挺胸、阔步走在前头,“小狐狸”陶林死命咬住蠢蠢欲动的嘴巴,神色痛苦的跟在后头。
“大师,大师,你是用什么办法救回盛大夫的魂魄的?”
离妄大师继续昂首、挺胸、阔步走在前头,“小狐狸”陶林垂着自己的胸口,尽量不去听那些自己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的问题。心中不住地哀嚎着:苍天啊,这个梦境真是太能折磨人了,我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师徒二人一路无言的走着,不想撞上了挽着衣袖而来的沈岁岁。陶林仰头,深呼一口气,心中大骂道:“你这个全天下最无耻最不要脸的臭妖怪,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把你的同族——所有的女贞树都砍下来当柴烧。”
梦境中的沈岁岁倒是没有骂人,而是用一双杏眼盯着自己,这让陶林不觉有了自己是个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的负心人的错觉。奈何她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交流全靠手指比划。
正当她对着空气努力比划着“放过我吧”,就听见岁岁恶狠狠的说道:“你个死没良心的,现在改装哑巴了,没用!本姑娘告诉你,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你不就是要去当什么俗家弟子吗,那好,我就陪着你当俗家尼姑。”
这下陶林傻眼了,站在他身旁看好戏的离妄也傻眼了,他可不收什么俗家尼姑,有一个陶林已经够自己头疼的了,再来一个骂人不带喘气的沈岁岁,这日子还能过吗?
离妄眼看着沈岁岁就要扑过来揪住自己,不用想也知道这姑娘接下来就会喊自己“师父”,自己若是不收她,她就会哭着喊着死缠住自己,非得引来一群好事者的围观,议论自己准是给人家小姑娘下了mí_hún_yào。
经此一想,离妄不由打了个冷颤,急忙拉着呆在一旁的徒儿跑路,一边跑一边解释着:“女施主,我不收俗家尼姑,真的不收......”
好不容易跑回了住处,师徒二人皆累的满头是汗,正步调一致的喘着气。师父感慨自己堂堂法力高强的大师,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吓到不敢出门。而徒弟的一张脸简直比苦瓜还要愁苦,憋了一肚子的话不能吹嘘,还要被沈岁岁纠缠着不放,心下直呼:让—我—醒—过—来—吧!
刚才跑路的时候,陶林还不觉得身体难受,现在倒开始觉得这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像是谁往里头灌进来了一大坛酒,喉咙底也扎了根刺似得又疼有烫,狐狸眼变得迷离涣散,双脚也开始站不稳。
她想起自己刚才淋了雨,还回到了八岁那年被李婶儿狠揍了一顿,棉花一样轻飘飘的身体里,开始响起了师父那时候说的话。这让陶林停止转动的脑袋瓜里,藏进了一张全天下最好看的脸,她动了动唇,无声的喊了一声“师父”后,便失去了意识。
就在她的身体即将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一双修匀的手将她稳稳当当的接住,感受着怀中之人滚烫的体温,离妄的眼眸中染上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担忧。
该死的,他怎么给忘了,纵使在梦境世界中,触碰不到被妖法隔绝起来的树妖和盛潭明,但那个世界里落着的大雨,自己和陶林确确实实被淋到了。不管自己的徒儿外表看上去如何流氓皮厚,可到底还是同那些皮糙肉厚的男子是不同的。
离妄忙将烧的厉害的徒儿抱到床上,心疼的看着这张巴掌大小的脸上不断的冒着汗珠。她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而紧紧地咬着唇瓣。
“傻狐狸,为师说什么你就信吗?想说什么就说吧,有师父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妖怪敢伤害你。”
离妄轻柔的摸着这个滚烫的脑袋,就在他起身想要给陶林找条毛巾冷敷一下的时候,右手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和他此刻的心一样滚烫的吓人,“师父,不要走,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出家人不能说谎,不能说谎......”
离妄盯着这双紧闭的眼睛,他的徒儿有蝶翼一样美丽的长睫毛,此刻正不安的颤抖着。他小心的将自己的手从徒儿的手中抽离,“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他这样呢喃着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亮温柔的都能将冬日的冰雪融化。
敷毛巾的法子显然不是很管用,离妄顾不上现在出门极有可能碰上一心想要当俗家尼姑的沈岁岁,大步朝着盛潭明家走去,希望这苦命人千万要想开点,别躲在梦境中不肯出来。
只是还没走几步,离妄就倒霉催的撞上了冷着一张脸的沈岁岁,后者一见到自己,眼睛里就骤然腾起了吃人般的光亮,一个“师”字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被离妄给打断。
就在岁岁不高兴的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朝敌方开炮的时候,却听见敌方军营中她心心念念的“小狐狸”现在发烧发的厉害,这可急坏了沈岁岁。她立马放下“武器”,表示自己愿意暂时停战,直到“小狐狸”的病好为止。
就这样,脚下生风的二人,没一会儿就赶到了盛家。沈岁岁更是急的一把推开盛潭明的房门,扑过去揪住死气沉沉的盛潭明一顿猛摇:“别装死,赶紧给本姑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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