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堂姐不好,堂姐带你去吃孙叔煮的面好不好?”
这两姐妹这是唱的哪一出?台下的陶林抽着嘴角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姐妹俩,姐姐哭着哭着又唱了起来,妹妹像个恶毒的后妈一样非不让姐姐唱。这不是折腾人吗?
陶林偷偷瞥一眼自家师父,却发现他的神色间带着一丝悲悯,在看看皮皮,嘴角抽的更加厉害了:
“这小子真是,真是我亲生的啊!”
孩子白白嫩嫩的小手里兜着一把瓜子,正神色淡然的嗑着。
“皮皮,你的瓜子是那里来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姐姐硬要塞给我的。”
“我怎么没有看见你说的姐姐?”陶林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因为自己的魅力居然比不上一个孩子而伤心,另一方面,想到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就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你那时正被你师父忽悠着学习观天术呢。”皮皮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丝毫不在意这话会被离妄听去。
在断断续续的戏声中,陶林回想起来自己那时需要刻苦学习的观天术——仰着脖子看天,口中默念:我要对师父一心一意。
现在想来这法术还真够不靠谱的,当时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门挤了,才会相信!
“确实是被忽悠了。”陶林不满的点着头,刚想从皮皮手中顺点瓜子,肩上就多了一只白皙修匀的手。
“你这是在怀疑为师吗?”师父的眼神十分温柔,温柔的像是要吃人!
陶林连忙收回自己那只想要顺瓜子的手,一脸无辜的对上离妄的眼睛,“徒儿怎么敢怀疑师父您呢。就是借徒儿十个胆,不,一百个胆,徒儿也不敢。”
“真的不敢?”师父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放大的五官简直俊美到人神共愤!该死的,心跳怎么跳的这么快!还有回想起那个吻是什么回事?
陶林按着自己的心口,用力的点着头,却冷不防和离妄的头撞在了一起。
“嗷......”“小狐狸”疼的立马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脑袋,等她瞥见身旁的离妄像个没事人一样,心下不由感慨道:师父就是师父,连脑袋都比寻常人坚硬!
陶皮皮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凳子上,一双小手固执的掰过陶林的脑袋,在她不解的注视下,轻柔的吹着她额头上红肿着的撞包。
像羽毛一样的呼吸触及到痛处时十分舒服,好像真的就没有这么疼了。陶林感动的看着皮皮雪白精致的脸,而就在她转过身后,离妄立马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暗道:疼疼疼!!
台上的沈春花还在唱着那一折《鸳鸯错》,重复的戏词和重复的动作。瘫坐在地上的沈岁岁已经无力去阻止她了,从前没能好好耐着性子听堂姐唱戏,今夜就陪着她唱个够吧。
那张跳跃在明亮灯影中的脸,美丽的如同春日里的繁花,只是现在已经是夏尾了......
☆、春花遇(十六)
昨夜之后,几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明白沈春花怕是疯了,然这疯病离妄治不了,也不会治,于是沈岁岁便决定留在今初园照顾她的堂姐。
今初园门口,陶林一个劲儿的点着脑袋,沈岁岁说给她听的那一堆“不许”,从她的左耳朵进去后又从右耳朵飘出来。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不许你喜欢上其他女人!”沈岁岁拉着摇头晃脑的“小狐狸”严肃的说道。
“我保证我这一生都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陶林神色认真的举起“狐狸爪子”保证道。她只是喜欢看美人儿而已,喜欢上她们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更何况她现在的心里头已经藏了一个人了。
陶林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师父,发现他的目光也刚好落在自己身上时,两颗心都不约而同的轻颤着。
沈岁岁看着那只“爪子”,颇为相信的点了点头:“那你一路上小心,不许......”
“师父你不是还要去周府吗?我们赶紧走吧。”陶林赶在那些“不许”再一次响起之前,连忙拉着离妄的衣袖小跑着离开。
落在他们身后的陶皮皮刚想追上去,就被沈岁岁叫住了。
“皮皮,你也要乖乖的。”那张鲜花一样娇嫩的脸上带着一丝局促,她弯下腰想要像陶林一样摸一摸皮皮的头,却还是被后者厌恶的避开了。
“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问出口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熟悉的苦涩感,沈岁岁看着眼前这双乌黑眼眸中泛起的鄙夷,就觉得心被人狠狠捏在了手心里,痛得要命。可对方明明只是一个豆点大的孩子啊!
陶皮皮没有回答她,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厌弃的用手拂过被沈岁岁碰到过的衣袖。
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做过的那些事。她曾想要害死自己最爱的人,所以怎么能,不厌恶。
沈岁岁望着三抹越走越远的身影,心头突然有一种自此一别,再见时或许会是另一番光景的恍惚感。
而此时,一个青衣男人执着一柄通黑的油纸伞缓缓的朝沈岁岁走来,他的手中抱着一个用红布遮起来的物什,看上去有些分量。
沈岁岁一见到他连忙收起了四散的心,神色恭敬的迎他进门。
眠城的风俗,尚未出阁的姑娘若是死了,需要找人偶师制一个人偶供奉起来,城民笃信如此便可以使年轻姑娘的魂魄在地府少受一些罪,不需等到百岁之后就能转世为人。
青衣男子进屋后,便将手中那个遮着红布的人偶交给了沈岁岁,而后就像一个偶人一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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