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底下的学子一般,蔡邕也是当江哲只读《汉书》一语只是谦逊之语,抚着长须笑眯眯地看着江哲,连连说道,“好好好!”
卫仲道脸色青白不定,没有脸面再说下去,黯然坐下。
“守义兄之言实在是精辟,不知是出自何处?”一青年微笑着起身问道,“在下钟良,字学正,见过守义兄!”
“好说好说!”江哲暗暗琢磨着,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好像针对我一样?
“此乃在下所思,有何不妥?”
“怕是先贤不曾如此说过吧……”
“哦?”江哲装做惊奇地说道,“阁下之意是我等皆要言必称夫子,语语引用先贤之言?若是这般,我等做学问还有何等追求?”
“我等追求自然是习得先贤学问……守义兄何来有此一问?”
“唉!”江哲摇摇头,叹息道,“你就没想过超越圣贤?”
此言一出,诸多学子油然色变,便是蔡邕也是皱着眉头,看了江哲一眼。
钟良见蔡邕也觉得此狂子语言不妥,心中暗笑,喝到,“阁下之语甚是不妥,我等如何超越地先贤圣人?”
江哲又是一叹,说道,“我且问你,你学的学问从何而来?”
钟良不明所以,顿时说道,“自是学自圣贤……”
“那圣贤之学问从何而来?”
“……”钟良表情一滞,犹豫了半响低声说道,“从……莫非是从圣人老师处学来?”
“哼!”江哲心中暗笑,说道,“那我再你问,圣人老师之学问又从何而来?”
“……”这回,便是蔡邕也被问到了,更加别说是那钟良。
“我且告诉你们,圣贤之学问皆是其自己学来,学于天,学于地,而后写下不朽著作,这种精神何其可贵?我等本该学的不单只是圣贤留下的书卷,难道这种精神我等不该学习?”
“若是没有圣贤这般可贵的做学问的精神,我等又何必苦读圣贤之书,摘章引据借口圣贤之语即可!”
蔡邕苦苦思索良久,终是微笑点头,再看江哲时,更是将江哲看高几分,此子百年难得……
钟良哑口无言,黯然坐下。
“守义兄果然是高才,我等心服……”一人站起说道,“不知守义兄对于朝政之事如何看待?”
这人问地好直接?江哲看了一眼那人,见那人目光冷漠,随说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張鋒!”那人铿锵有力地说出自己名字,又自嘲道,“家父乃是武人,随取此名,然年幼时远方叔父观在下锋韧有余,遂替在下取择凡为字!意是劝诫在下,只是性格所致,言语无礼处守义请勿介意!”
“……”这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无语了一下,江哲淡淡问道,“我等私下议论朝政,可是重罪!”
張鋒冷笑道,“周时,防民之口,胜过防川……我等皆是为大汉着想,又有何罪?”
蔡邕本来皱眉想喝住張鋒,但是随即他看了江哲一眼,也想听听这个百年奇才会说出什么来。
麻烦啊麻烦!江哲前段时间被王允那老头骗去,将心中的话说出,结果差点被王允打入大牢,这下还敢乱说?
“我观大汉,犹如舟行水上,水自可载舟……”江哲现在可不敢将后面那句说出来,不然怕是有好戏看咯。
“守义兄言中之水,指的是……”
“自然是百姓!”
張鋒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还以为是世家呢!如是如此,守义兄将世家置于何地?”
好家伙!江哲古怪地看了一眼張鋒,装作疑惑道,“些许世家莫非能撑起一个大汉?”
“自然!”張鋒言语铿锵有力,“不管治理还是除贼,皆是世家出力!在下倒是看不出百姓有何能力可载动大汉!”
“照你这么说,大汉若是世家再多些,大汉局势就更加平稳咯?”江哲心中暗笑,你说这句就代表你输了!
蔡邕打量了一眼張鋒,皱着眉头等着張鋒的答案,蔡邕自然是明白百姓的力量,而且隐隐的,他感觉江哲那句水可载舟好像还有下句……
只是出于顾虑没有说出罢了,蔡邕暗暗点头,此子大才!
張鋒听出了江哲言语中的笑意,期期犹豫着,没有回复。
江哲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莫看不起百姓,你所食,你所衣,你所居,皆出百姓之手,你再言百姓无用?!”
張鋒脸上一红,犹自强辩道,“如今黄巾之祸,也是出于百姓之手!”
蔡邕脸色一变,低喝道,“交流学问,且不是让你等谈论政事!”
江哲见那張鋒还是不服气,对蔡邕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其实百姓所求实在很少,让其吃饱不至于饿死便可……如今大汉天逢天祸,地逢地灾……百姓也是迫不得已,所求者,存也!若是你还看不清……在下也不再复言,你且坐吧!”
張鋒脸色青红交加,犹豫了着看了一眼蔡邕脸色,黯然坐下,再不复言。
其余学子见三人刁难,连连败退,再看蔡邕的脸色,顿时不敢再言。
“哈哈哈!精彩!真乃精彩!”荀攸站在门口笑呵呵说道,“守义口似悬河,辩才、学识当真厉害!攸佩服!无双辩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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