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烛刚刚点起,烛台上挂满之前落下的烛泪,宫灯高悬,壁画隐隐绰绰。
木生穿着一身黑,在大厅里转圈,不像是思考什么,也不像是遇到什么事情,手把玩着一朵纸花,带着笑容,看着心情很好。
见木鱼进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男式风衣上,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木鱼,你来了。”
“嗯。”木鱼点头就是打过招呼了,“我来找司度”
“木鱼,天色已经晚了——”
木鱼手一摆,跟嘱咐小辈一样,便说边朝着转角的楼梯走去“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木生愣了一下,往前追了几步:“他们出门了!”
木鱼停下脚步:“什么?”
把搭档扔楼下不管,不是特别紧急的话,无论是司礼还是司度,都不会不打招呼。
“总司大人说,征用司度和司礼几天,让你和司乐先回去。”木生说着递上前一封信,“这是总司大人司乐先生的。”
“司乐在门口,给我吧。”木鱼接过信,扫了一眼上面的阴阳鱼封漆,“司度和司礼是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五六……”木生看着木鱼安静的脸,说着语气弱了下来,“三四点吧。”
“到底几点?”
木生笑得愈加温和,视线却到处乱飘:“两点半左右。”
木鱼像是在问木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两点半——什么事这么急?”
木生低着头没出声。
他不是觉得好不容易碍事儿的人走了,为了杜绝木鱼追上去的时间,所以一直在大厅耗了半个下午,原本打算再过半小时就出去通知木鱼的,这个点可以顺便约出去吃个饭呀,压马路呀,看电影——他就不奢望了。
没想到他这还没走出去,木鱼自己先进来了。
他想着应该辩解一句,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些,没想到木鱼已经一点没有责问他的意思,扔了一句话,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有司度的消息给我电话。”
门外。
司乐坐在马路牙子上,一手提着一塑料袋小吃,一手抱着不知道从哪个小店倒腾来的玉米,正啃的香。
看见木鱼走出来,抱着玉米的手冲着木鱼摇了摇,眯着眼睛笑:“小木鱼,过来。”
于是马路牙子边,又多了一人坐下,毫无形象的啃着玉米棒子。
司乐听木鱼说完情况,若有所思,一边拆着信封一边说:“我是个伤员,不带去还算正常,你明显是个战斗力,怎么不带你去?”
木鱼刚完成的任务还没怎么缓过来,又赶了半天路,现在也是云里雾里的,啃着玉米:“明天还联系不到人,找到总司大人问问就知道了。”
“总司大人又是传话,又是送信的,这几天应该是找不他人的。”
司乐拿出信纸,手指在信纸上弹了弹,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一行接着一行字显现出来。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眼中的调笑慢慢收起,倒映着纸上跳跃着的火焰,薄薄的信纸随着司乐的目光一同,化成黑色的灰烬。
垂眸再睁开眼,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脸上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啃玉米的木鱼:“小木鱼呀,我们俩成留守儿童了。”
木鱼一口玉米没咽下去,差点喷笑出来。
司乐慢悠悠的递上去一张纸巾:“我说错了?”
“您老说的十分精辟。”
留守儿童这形容生动活泼,司度和司礼那操心的样,可不就是俩家长么。
***
将司乐送回家后,木鱼坐着地铁回司度的房子。
几个月不回的屋子,已经沾了不少灰尘,长时间封闭空间所酝酿的味道,在推开门的一瞬,扑面而来。
幸好帝都这个时段干燥,并没有霉味。
木鱼开了灯,换了拖鞋,将穿的鞋放在鞋架上。
走进屋子,将司度的风衣挂好,连同细小的褶皱一起捋齐,而自己的披肩脱下后,随意的扔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了披肩旁边,疲倦的任自己肆无忌惮的躺下。
屋子里只有冰箱细小的运转声和屋外风铃随着夜风荡起的清脆声音。
司度从来不是一个吵闹的人,他在家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坐在沙发上看卷案,空闲的时候则喜欢坐在阳台上泡茶看书,下雨的时候会在杂物工作间一呆就是半天。
而饭点的时候,会在厨房忙碌着,动静很小,细细碎碎的锅碗瓢盆声音,连同食物的香气一同飘出厨房。
——而今天的屋子,有些过于安静。
木鱼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起身拎着自己的围巾走进了卧室,换了身居家服出来,从卫生间找来抹布和水桶,开始打扫卫生。
几个月的屋子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木鱼从书架到地板,依次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整整一夜,屋子里都是抹布和木材摩擦的声音,还有投抹布时,淅淅沥沥的水声。
屋子终于不再安静的令人心烦。
凌晨四点,木鱼才洗了澡睡下。
梦里,木鱼听见了悠扬的二胡声,像是早春苏醒的花朵,在枝头引动着飞舞的蝴蝶;又像是消融的冰川,碎冰在淙淙流水中翻涌奔流……
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二胡声音依旧在周围回荡。
木鱼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又听了了几分钟,听出二胡声是从自己家传过来的,才彻底醒了过来。
她翻到手机,确定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后,睡眼朦胧的踩着拖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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