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邬云靠着沙发上,看着地板上静静躺着的在火焰中燃烧的纸花,咬着发紫的嘴唇,全身忍不住发抖——
一朵纸折的月季,烧了整整十分钟有余,一同的纸盒,却毫发无损。
屋子里渐渐弥漫起花香来,浓郁的月季花香味,像是打算了香水瓶,香味浓郁的近乎刺鼻。
火焰渐渐消匿,她看着纸盒中的黑色灰烬,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进卧室,看清里面的情景,几乎跌坐在地上。
外面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玻璃,将卧室照的亮亮堂堂,卧室还是记忆中的布置,橡木架子一半放着专业书,另一半架子摆着各式各样的礼物,其中大半都是卞堂送的。
而中间最明显的位置,摆放着一大束纸月季,一百九十九只,其中一百九十八支都是红色,只有最中间的一支,纯黑色,火焰从花瓣的位置一点点燃烧起来。
——“有一朵是黑色的,其他是红色的”
——“昨天碰见一个姑娘,说月季是红色的才算好看。”
邬云只觉得天昏地暗,她之前的三观一点点的坍塌,车祸后的“卞堂”不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
屋子里的窗户没有关,外面渐渐起风了,一张纸片似是从柜子里飘出来,在火焰的上方,渐渐燃烧着。
邬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手,从火焰上方徒手抓住了那张薄薄的纸片,这是从药盒上撕下来的。
纸片的一面写着电话号码,而另一面遒劲的字体,写着两个字。
——度量。
楼下,送快递的快递员刚刚从楼道走出来,压低的鸭舌帽被她用手指抬了抬,露出帅气的五官和好看的眉眼。
如果木鱼在这的话,可以一眼认出,这个身穿快递员制服的人——
卞堂
第三十九章
【后记】
“小木鱼,你说人的执念,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总司大人半弯着腰,伸手捏了捏卞堂的脸,发觉手感不错,又捏了一下,“到底是怎样浓烈的执念,居然可以令一株纸花缚灵,还拥有了实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宝贝?”
卞堂整个人的僵在原地,侧过头看向木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路上顺手捡的。”木鱼完全无视总司大人的动手动脚,看着桌上零食,犹豫着拿哪个比较好,“这不,就眼巴巴的赶过来上交给领导了。”
总司大人失笑:“你知道这是什么么?就从大街往家里捡。”
木鱼挑了个绿豆糕,硬币大小,一口塞进嘴里:“执念灵。”
“司量没白教你,居然知道执念灵。”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司量,总司大人那张吊儿郎当的脸,微微僵了僵:“不过我们更喜欢称执念魔。人的七情六欲,只要是执念入骨,都会滋生相应的执念灵,缚灵在特定的物品上,说到底,都是心生魔障,恶念成魔……”
木鱼挑了挑眉:“这样的情况很多?”
“不少,一些地方闹的不安生的所谓‘鬼婴’‘恶犬’‘食人妖花’……都是千奇百怪的具象,可都是人类自己的执念造成。因为恶念频生,一出世就怨气冲天,很容易被相关的组织发现,并迅速处理掉。”
总司往后退了一步,摸着下巴想了想:“令他具现的人,大约将最好的回忆倾注在了那朵纸花上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他看起来干干净净,为什么一股血腥味?”
卞堂躲开了眼前年少人的视线,听到这话,半垂着的睫毛颤了颤。
木鱼拎起一个苹果朝半空中抛了抛,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一旁翻阅资料的司度:“大概因为执念消散的太快,他只好跑医院偷血浆,维持自身的具现?”
车祸后,邬云无法接受爱人死在眼前,将一腔爱思寄托在了两人爱情的纪念物——一朵折纸的黑月季上,使得黑月季缚灵重生,具现成实体,像是爱人生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朵纸花,比木鱼想象中凋谢的要快得多。
随着邬云执念的消散,“卞堂”也一同消散在那个夜雨冰冷的医院里。
要不是木鱼动了恻隐之心,这个故事,到这就应该完整结束了。
总司大人双手撑在书桌上,一借力坐了上去,漫不经心的说:“这种事情,你以后看的多就习惯了。只不过,你辛辛苦苦救下的,就这么打包送给我?”
“您不喜欢?”
总司摇了摇头:“我是怕你不舍得。这么干净的灵体,养好了,以后是会是你的得力助手。”
木鱼笑了笑:“度量有彼此就够了,哪还需要什么得力助手?”
总司大人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司度,他从来的时候就一言不发,知道木鱼的话,多半代表了司度的意思。
他思考了会儿,耸了耸肩:“行,他就暂时寄养在我这了,你们方便的时候,可以过来看看。”
一句话,就决定了“卞堂”的去留。
双鱼大厦是最适合滋养灵体的地方,这里有阵法护着,有总司大人镇宅,还有许多可以修炼的功法,对于“卞堂”而言,是再也合适不过的。
木鱼没有想到总司大人这么好说话,由衷的说:“谢谢大人。”
“感动的话,就来当我的助理啊。”总司大人扫了一眼坐在一旁收起所有存在感的司度,“跟司度在一块,整天冷冰冰的,多没意思。”
冷冰冰的司度抬眼扫了总司大人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笑的总司大人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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