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也知道她喜欢莫庭,他只想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但现在,似乎已无可能。
饭后,他躲在食堂后面的凉亭里抽烟,周飞飞见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违规,不由瞪大了眼睛,夺走他手里的烟,骂道,“疯了吧,是不是想被开除,不想参加比赛了啊?”
章繁随她捻,靠着柱子懒懒问,“找我有事儿?”
“当然。”她在他身边坐下,“你该不会不知道田雨和陆北因为你闹掰的事儿吧,你作为当事人,不觉得这么无动于衷很不合适吗?”
“你想我怎么做?”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周飞飞给出建议,“我觉得这事儿跟陆北无关,是你和田雨的问题,你应该跟她好好谈谈。”
提到田雨,章繁就更心烦了,耙了一下头发,“我想想。”
晚上训练结束,陆北在更衣室换衣服。周飞飞不久也进来,没瞧见田雨,她边打开柜子边问,“二队不是散了吗,田雨她人呢?”
陆北,“不是还在场上训练吗?”
她最近一直练到很晚。
“是吗?”周飞飞脱下衣服换上,“大概我没注意到。”
陆北等着她换好衣服,换好后,两人一起出了更衣室。
她正要回宿舍,周飞飞拉着她往训练场走,“受不了了,她这样早晚把自己练垮,今天必须说清楚!”
到了训练场,田雨果然还在。
夜色茫茫,偌大的场地只剩她一个人在练。
周飞飞叹了口气。
两人刚要走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先她们而去。周飞飞立马拉着陆北躲到一处隐蔽的台子后面。
那边田雨被章繁扯着拉离训练场,田雨在挣扎,直接被他扛走。
周飞飞又要好奇地跟过去,被陆北拉住,“别去了。”
“不行。”周飞飞拖着她走,“打起来怎么办,你没瞧见刚刚那架势,咱们得去看着。”
等她们到的时候,确实打起来了——章繁被田雨甩了一耳光。
周飞飞蹲在墙角,啧了两声,“没想到田雨脾气还挺大,那么帅的一张脸她也下得了手。”
陆北默然。
这一晚,田雨从基地跑了出去。
一起的,还有陆北。
暗夜无声,宽阔寂寥的马路上,田雨脚步顿在那里,回头看着陆北,“你跟着我干嘛?”
“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
陆北歪了一下嘴角,不说话,她走着,她就静静跟着。
田雨无视她。
走了好几条街,她进了一间夜场酒吧。
陆北没有犹豫地跟了进去。
夜间出来玩乐的人很多,喧嚣嘈杂,灯光打在脸上忽明忽暗。
田雨坐在吧台椅上,点了好几杯酒,陆北在她边上坐下。调酒师摇着酒盅问陆北,“要不要来一杯?”
她摇摇头。
田雨仰着脑袋一口气灌了好几杯,陆北看着她喝,静静坐在一边没有劝她。
她更没搭理她。
几杯下肚,田雨有了点儿醉意,有些不稳地从吧椅上下来。
陆北上前扶她,被她推开,“我…没醉…我去…趟洗手间。”
她不让陆北扶她,晃着身子开始找洗手间。磨磨蹭蹭找了半天,终于找着。
等她出来,陆北打算带她离开。
这次她很乖,任她扶着。
却在酒吧门口,跟人起了争执。
对方也是醉鬼,非要拉着她们俩进去继续喝,陆北扶着田雨,被他缠得不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那人被她推倒在地,顿时火了。
站起来扬手就要打她。
酒吧里人来人往,都各自玩儿着,有人看热闹,却没人管闲事。
陆北躲过那一击,那人怒气更盛。
接二连三扑过去抓了她好几次。
陆北即便扶着田雨,也次次灵活避开他。
倒是田雨被她拉着东倒西歪很不舒服,把她挣开,动作很显笨拙。
那人见她们一起,他在陆北身上讨不了好,开始对着田雨下手。
陆北一脚把他踹开。
那人倒在门角,一只空酒瓶滚落到他身边,他随手抓过,胡乱扔了出去。
酒瓶被砸在青砖墙上,顿时迸裂着四散开来,周围的人纷纷躲开,一块碎片眼见着要飞到田雨脸上,陆北下意识反手将它挡开。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渍流下。血滴到田雨的手背上,她顿时酒醒了大半。
酒吧里的音乐戛然而止,跳闪的灯光安静了下来,经理从办公室出来,瞧见陆北手上的伤口和血,皱了一下眉。
这可能是割到手筋了。
他让酒保叫救护车,有人认出陆北,指着她喊,“她不是全运会的长跑冠军?”
田雨跌跌撞撞找来纸巾替她止血,雪白的纸巾瞬间被染红。
“怎么办啊?”她急哭了。
这时有人递上来手绢,陆北接过,淡定地擦了擦血,还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此时,陆北和田雨失踪的事儿在基地已经闹翻天。
张跃飞作为教练,大半夜从被窝爬起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比起生气,他更担心两人的安危。
他找到两人,还是因为微博。
大半夜,这俩人在微博上火了一把——国家女田队员半夜酒吧喝酒斗殴,还未成年。
标题大喇喇地挂在热搜的位置。
他到医院,陆北正在做缝合。他忍不住用手点了点田雨,手掐在腰上,整个人憋着一股气,似是随时都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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