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屋,就看见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干瘦的老头坐在小凳子上吧嗒吧嗒着抽着旱烟。花白的头发剪的短短的,跟现代的发型差不多。这让沈荣很惊讶。身上穿着补着补丁的大褂子,腰上还扎着一根布当腰带。下身穿一条深蓝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鞋底还有些许的泥土。沈荣知道这就是大丫的爷爷了。边上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统梳到脑后窝成了一个小鑽,用网子套住,然后扎紧也就可以了。眼睛闭着。手里正拿着一件小衣服摸索着缝着,时不时还用针尖往头上蹭蹭。身上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队襟褂子,下身穿同色的裤子,衣服上都补着补丁。就连脚上的鞋子也补了补丁。沈荣明白这就是大丫的奶奶了。沈荣走到大丫爷爷的身边站定,看着大丫爷爷认真的道:
‘爷爷,我有事跟您说。‘
‘嗷,啥事?‘大丫爷爷边在凳子腿上磕着烟袋边问。
‘爷爷,我师傅死了,临死让我把她好好安葬了,但是我还小,没办法就回来找爷爷了。‘沈荣在心中想好了措辞开口道。
‘什么?师傅?丫头你什么时候有个师傅?你师傅是哪里人?她的家人呢?这事还有谁知道?‘大丫的爷爷听了沈荣的话,激动的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爷爷,我也不知道我师傅是那里人,她每次都是在山里我剜野菜的地方等我的。这三年她交了我很多东西。还教我认了很多字。师傅不让我告诉你们她教我的事,也不许我告诉任何人我见过她。不然我们家就会出事的。所以我不敢告诉你们。今天师傅把我叫过去说:‘她死了让我找人安葬她。还给了我很多东西。再三嘱咐除了家里人谁都不可以告诉,然后就死了。爷爷,我好害怕!怎么办?爷爷...‘说完沈荣装着害怕的大哭起来。
‘嗷,这样啊?丫头别害怕,爷爷去找你几个叔叔,咱们一起上山。一日师就是一辈子的父亲。‘说着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大丫的肩膀。然后抬脚就走了出去,去找大丫的几个叔叔们了。
‘大丫,这是真的?‘大丫的奶奶拿着手里的小衣服忘了下针,激动的问。
‘奶奶,是真的。我这几年剜野菜大部分都是找师傅去了。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没事,听你师傅的话对!等你爷回来,你们一定要好好安葬你师傅,你要多磕几个头。咱不能忘了人家,知道不?‘大丫奶奶拉着大丫的手殷切的嘱咐。
‘嗯,奶奶,你放心吧!我知道了。‘大丫点头答应。
不一会院子里就传来了阵阵说话声,大丫赶紧跑出去看,除了自己的爷爷,还有三个强壮的男人,并几个孩子和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打头进来的男人身材很魁梧,皮肤有点黑,年龄在三十以上。头发很黑很短,就是理的没有发型,看起来根鸡窝似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利索。身上穿着青色的褂子,肩膀上打着一块补丁。裤子是深青色的。左膝盖上也打着补丁。腰间也束着布腰带。这是大丫的二叔。
第二个进门的是一位身材矮壮的男人,据沈荣目测体重至少一百八。皮肤也不是很白,说话嗓门很大。穿着和二叔差不多,只是衣服上没有补丁。这是大丫的四叔。也是个屠夫。是柳家兄弟当中比较有钱的。
最后进来的是个瘦高个的小白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衣着都和前面两位哥哥差不多。几个大人进来之后,几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一头加入了打枣子的行动中去了。
最后抱着孩子进来的是一位白瘦的妇女。年龄二十五六的样子,上身穿水蓝色带花的褂子,下身穿同色绣花的裙子,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的。这正是大丫的四婶。庄户人家妇女也大多是穿裤子的,极少有人穿裙子,因为下地干活裙子没有裤子方便!当然大户人家还是穿裙子的。跟在四婶身后进来的,就是大丫的二妹了。怀里同样抱着孩子,大丫一看,就知道这是去四婶家里给两个孩子喝奶了。因为四婶家的堂妹才一岁,还没断奶,现在刚好便宜两个小家伙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这两个孩子。
‘二叔,四叔,五叔,四婶,快进来。‘大丫招呼着几个长辈进屋,顺手把二丫手里的四丫接到了自己怀里。‘
‘二丫,你也去玩一会吧!大姐看四丫。‘大丫说完就转身也进了正屋。
正屋里爷爷已经把事情跟叔叔婶子说了一遍,看到自己进来,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二叔的目光透着欣慰,四叔的目光透着怀疑,五叔的目光也有些许的探究,只有四婶,大丫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任何的波动。只有两种人才会有这种目光,要么太傻,要么就精明万分的人。显然四婶属于后者。
‘大丫,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得好好安葬你师傅。你放心二叔帮你。‘
‘谢谢二叔。‘
‘这样吧,咱们赶紧带上锨这就走吧!‘五叔站起来催促大家。
众人站起来到了院子东南角上拿起了两把锨,大丫随着众人出了屋门,扬声喊了二丫,把怀里的四丫教给她,嘱咐她好好看着孩子。又嘱托了四婶帮着看一会,才去东厢找了三个大大的背搂,递给了五叔一个,四叔一个,自己背了一个和众人走出了家门。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出事的地方。幸亏中午大丫已经把那些车子残片给掩盖了,不怕他们发现。大丫拖走了尸体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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