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菊花前,神情落寞地站着。
乌洛兰延看她是有点倔,走上前,道:“皇上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不愿见任何人,你跟他较什么劲呢?皇上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回去就是了,不用往心里去。”
冯凭说:“可他肯见你。”
乌洛兰延苦笑:“我不比你好。我在他跟前也要提心吊胆的,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好就惹着了,就刚才还冲我发火呢,你没见我也退下来了吗。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我这几日也不打算进宫了。”
冯凭听到这话,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说:“你们要是不陪他,他就更没人说话了,你还是陪他吧。”
冯凭离开太极宫。
乌洛兰延看她走了,也出宫去了。
拓拔叡日日出去驰马,这天终于祸从天降。他在骑着马追逐猎物时,被一只突然蹿出来的熊惊了马,摔下马背来。乌洛兰延等人连忙把他抬回宫。
常太后得到消息,急忙赶去太华殿。
冯凭在紫寰宫,突然听说皇上受伤了,连忙也直奔太华殿。
乌洛兰延,李贤,还有随从皇帝去打猎的那几十人全在殿外跪着,个个都脸色发灰,已经吓的面无人色了。
冯凭感觉到事态严重了。她看了乌洛兰延一眼,没说话,赶紧提了裙子进殿去。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全在哭泣。拓拔叡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张着,他穿着白天穿的那件黄色锦袍,衣服上沾了泥土和血渍,紧紧贴在身体上,被冷汗浸透。他没法动,也没力气说话,冯凭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头上有一侧的头发都被血浸湿了。常太后正在一边哭一边用个帕子给他擦头上伤。
他是摔断了肋骨,可能还伤到了肺腑,这个情况,御医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常太后一边给他擦着血一边哭个不住:“你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出去骑马,怎么会摔成这个样子。那些侍卫是干什么吃的,谁都没摔着,独独把皇上摔着了。皇上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老身不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拓拔叡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喘不上气,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他疼的动不了。他想到自己可能以各种方式死,唯独没想到会自己骑马摔死。他才十三岁,才刚刚登基,躲过了一场又一场的浩劫,竟然被骑马摔死了。他伤心的眼泪流出来:“朕是不是要死了,朕好像要死了,朕喘不上气了,朕胸口好疼。”
冯凭看到他哭,鼻子一酸,也忍不住哭出来。
常太后悲伤不已,痛哭说:“你不要说这话啊,你去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拓拔叡说:“叫陆丽几位大人进宫来吧,朕要交代他们要事。”
常太后哭的要肝肠寸断了。
冯凭哭的也止不住,一直在那抽噎,打嗝,两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皇帝才登基,连子嗣都没有,这要死了,一宫的人要何去何从。常氏哭的心痛如刀割,陆丽等人得到消息也懵了。
拓拔叡登基一年,朝廷的风波才刚刚稳落下来,难道又要出事了?
拓拔叡将大臣们都诏进宫,商议立遗诏。可这遗诏怎么立?拓拔叡自己才十多岁,连个儿子都没留下,陆丽急的头风都要犯了,一殿人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撑到半夜,拓拔叡又吐了两滩血,意识好像又清楚了一些,眼睛又能看的清楚的,居然又能开口了。御医重新给他检查了一下,兴高采烈说:“没事了,没事了,只要这口血吐出来,呼吸顺畅了就没事了。”
第56章心情
拓拔叡总算脱离了危险,这命跟捡回来的似的。常氏看他吓的小脸儿都黄了,身上还脏兮兮,心疼的不得了,又哭了一场。
他勉强能动一下了。常氏拿剪刀把他身上的袍子剪开,把禁裹在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他膀子折到了,御医给接了骨,用绷带和夹板固定。另身上有几处皮外伤,清洗干净了上药。头上有一处严重的破皮,血流的很厉害,又不能洗,只能将那附近的头发给剪去一些。
撑到天亮时,御医确保拓拔叡的安危暂时无恙。只是伤病太重,这几个月无法再上朝,也无法处理朝务了。早上的时候,拓拔叡喝完药,喝了一点清粥,勉强有了点力气,哑着嗓子跟陆丽交代了一下朝务。
这两个月的朝会由陆丽主持,皇帝就不到场了,朝廷的事情暂时由陆丽做决。有重要的事情,由诸位大臣写成折子,朝会散后一并交由宦官送至太华殿,皇上在这里审阅。反正,诸位大人门多辛苦一些吧。
陆丽等人领了命去了,接下来到朝堂上,宣布了皇帝的安排。众人虽然吃惊,知道皇帝无恙,也稍稍放了心。
众人都离去了,拓拔叡躺在床上,心中叹了口气。他真不喜欢生病,本来心里还有许多打算,这一来,也只有歇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这几个月都难下床了。
他一晚上没休息了,非常疲倦。常太后坐在旁边,用湿帕子给他擦着脸,一边擦一边落泪。
常太后也一夜没休息。
拓拔叡想起昨天晚上,她抱着自己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
世上只有母亲对儿子才会有那样感同身受的痛苦,好像是骨肉落了一般,那悲痛是装不出来的。
拓拔叡看着常氏,她已经不很年轻了。
平常瞧着脸还是白皙光滑的,哭起来却能看到细纹,脸色竟有些发黄。眼圈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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