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竹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在什么位置?”谢长安接过竹筒打量,这竹筒上连着一根绳子,可以背在身上。
“就在你书房对面围墙下面。”
谢长安立刻想起卢筠,这应该是她昨日落下的。
“是有人落在这里的,东西先放在我书房,如果有人上门取,就过来拿。”谢长安随手把东西放到一边。
等到晚上准备熄灯的时候,谢长安无意中看到案几上摆的那个竹筒,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起来。
谢长安打开盖子,把竹筒里的东西全不倒了出来。
里面装着一卷纸,大部分都是写过字的,谢长安把它们摊开凑到灯下。
密密麻麻都是用炭笔写的小字,算不上丑但字体看起来有些奇怪,还有一些字偏旁部首都写错了,谢长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心里的疑惑也随之越深,他不明白一个女子为什么写的全是京城的物价交通之类,内容虽多但范围杂乱,还有一张纸是专门记录京城王孙贵胄府邸的地方,如果是从别人身上发现,他首先会怀疑那人是敌国派来的奸细,那么她打扮成那个模样在街头巷尾记这些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知道卢筠底细的,直到嫁给他之前,卢筠的人生单纯的如同白纸。
之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谢长安的手叩击着桌面,仔细回想起昨日卢筠的神态举止。他和卢筠虽然曾经结为夫妻,但之前数年他一直在京城求学,成婚那三日也没说过两句话,实在无法说卢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直觉让他无法把洞房之夜掀开盖头见到的那个女子和昨天的卢筠重合起来。
突然,他翻看到一张写了许多人名的纸,每个人名地下都有标注,还有线条将人名之间联系起来表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些人都是和卢氏有关系的人,包括他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下面只有短短四个字,“渣男前夫”,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名字和卢氏的妹妹卢怡连在了一起,旁边标注着“可能有□□”。为什么偏偏是卢怡?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谢长安觉得他有必要仔细看看他这位曾经的夫人。
谢长安走到隔壁房门口,敲了敲门,“邱叔。”
老仆很快打开门,“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这两天如果有人来取白天那个竹筒,告诉她等我在的时候当面拿。”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卢筠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忘记把竹筒带回来了,懊恼非常,竹筒里除了有她的笔记之外还有这段日子以来积攒的有关卢筠原主的资料,一旦被他看见不可能不让他起疑。然而她并不想和谢长安再碰面了,于是决定等谢长安入朝之后上门讨要。
“卢小姐,您进去等吧,我家公子说了,如果您要拿那个竹筒的话必须等他回来亲自向他拿,我实在做不得主。”白发苍苍的老仆语气虽然客气但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用了,我不要了。”卢筠直觉地不想和谢长安面对面,她很快退后几步,跑开门口。
不一会,卢筠出现在后墙的小路,谨慎地左右看看没有人路过,便和上次一样攀上树枝。卢筠暗笑,既然你谢长安不配合,她只有用自己的办法了,她只要把那个竹筒拿回来了谢长安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
轻轻地把书房的门推开一条缝隙,卢筠左右看了两眼,蹑手蹑脚地闪身钻了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看见她的竹筒就在不远处的架子上放着。
碰——突然,一个巨大的东西砸了下来,卢筠整个人顿时被一张网给罩住了,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混蛋,这人绝对是做贼心虚,卢筠挣扎半天气喘吁吁地想,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里弄这样的机关。网的四边固定的很严密,卢筠很快就放弃了挣扎,索性放松自己老老实实躺在地上,免得弄得更狼狈让谢长安看笑话。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从窗缝里透入的光已经变成了灿灿的红色,地面传来了脚步声,卢筠立刻打起精神。
“谢大人,多谢相救。”
“袁夫人不必客气,我和袁大人同朝为官,一向佩服袁大人铮铮铁骨,而且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袁大人被王氏所害,朝中许多大臣和我一样对王大人之死心怀忧愤,总有一日定会为袁大人昭雪,袁夫人还请宽慰。”
“夫君从来不齿王氏,此次因王氏而遭害也算死得其所问心无愧。”
“那些证据这回也多亏夫人机智才得以保存,夫人乃女中豪杰也,我代朝中清正之士谢过夫人。”
“不敢当,妾身如飘萍,只要能扳倒王家让夫君瞑目,死不足惜,只是担心我的孩儿。”
“夫人且宽心,已经派人去通知令公子了,会好好保护他的,夫人且在我这里躲一躲,再想办法出城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渐清晰,被迫听见这番对话的卢筠却越来越心慌,她真的不想知道这些隐秘事情,什么王家陛下的,一听就知道涉及如今朝堂政治斗争,她往里面掺和不就如同往漩涡里跳的蝼蚁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谢长安该不会杀她灭口吧,而她并不认为谢长安会是一个心软的人。
卢筠的心跳越来越快,脑子拼命转动着。
“吱嘎——”门被推开了,卢筠看见一只穿着黑色官靴的腿迈了进来,停顿片刻又缩了回去,门被重新关上。
接着响起谢长安客气的声音,“袁夫人,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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