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宝地。
看来这个游自在,也并非如外表上看起来那么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得很。
冰糖不禁提防了起来。
酒菜上桌,游自在大咧咧地说:“姑娘们莫要客气,只管吃,就当是哥哥我的赔礼!”
冰糖和叶伶俐早已饿得头晕眼花,看到满桌的美食,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分毫不顾淑女的形象。直把游自在一双铜铃眼看得一愣一愣的,哈哈直笑:“你们是多久没吃东西了。”
冰糖伸出一根手指,叶伶俐则伸出了三根手指。连话也来不及说,使劲把食物往嘴里塞,就连是酸是咸都没有尝出来。
游自在不由一阵叹息:“真是的,人言可畏,看把一个好生生的姑娘折磨成了什么样。”
他正说着,邻座的一桌便搭了腔:“她们两个遇见游大侠是三生有幸。可不见天水庄那个道貌岸然的阮翎君,竟伺机玷污了回梦姑娘,还打伤了段轻崖,多亏了钱公子相救才免于一死。”
另一人也附和道:“没错没错,钱公子可真是侠肝义胆,亲自领着家丁去找阮翎君要个说法。结果万万没有料到,这恃强凌弱的阮翎君,居然携家带口地跑了!真是比孬种都不如。”
叶伶俐气极,正欲拍案而起,亏得冰糖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切莫中了激将法,这里说不定也有钱威的眼线。”
游自在也沉下声音说:“阮姑娘所言极是,市井之言,听了便罢,没有谁会当真的。等谣言过去,一切都会平息。”
叶伶俐气得双眼通红,紧咬着嘴唇才没有掉下泪来,只是这顿饭,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还我清白
回到住处后,白若水一边接过冰糖递来的饭菜,一边觑着叶伶俐的表情,悄悄地问冰糖:“她怎么了?”
游自在毫不见怪,只是目光却是凝着阮翎君:“天水庄遭钱威诬陷,已经名声扫地,阮少庄主,你有何打算?”
阮翎君的身体在渐渐地恢复,但毒性还残留着一半,浑身就似没有力气一般软绵绵的。他深思了许久,苍白的唇色吐出一句话:“回天水庄。”
苦心经营那么多岁月,甚至害得芷怜枉死在外,他不能再放下天水庄。因为天水庄已经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冰糖欲言又止,但见阮翎君态度坚决,便只好打消了劝阻的念头。
那日夜里,星空满天,一弯上弦月遥遥挂在天际,仿佛远在天边,又如近在眼前。冰糖抱膝捧着脸颊坐在门外,望着夜幕发呆。
身边有人走近,她回过头,就见阮翎君拖着病体一步一缓地走来。她连忙起身,阮翎君却摇了摇手,执意要自己走。
“东西都准备好了,明日我们就杀回去,好好教训钱威那个混蛋。”冰糖佯作轻松自在地说。
阮翎君闻言笑了一笑,笑容仍然温柔,他在冰糖的搀扶下也坐了下来,抬头望着繁星出神。寂夜里只有虫鸣为伴,漫天的辰星明明灭灭,不知存在了多少光景。小小的人类仰望着它们,敬如神明,却又丝毫改变不了无助的现状。
“你在想什么?”阮翎君忽然问。
冰糖有些讶异,噗嗤一声笑道:“你也会在乎一个小喽喽在想什么?”
阮翎君回眸凝望着他,神色苍白但十分认真:“你不是小喽喽,你是我的王牌。”
冰糖简直受宠若惊,可自阮翎君亲口说出来,竟然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她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山穷水尽时不也遇到了游大哥吗?我想这次回去,也不会太糟糕。”
阮翎君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这一抹笑里似乎还含着一丝悲悯,语声淡淡,近似呓语:“一直以来,你就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态活过来的吗?”
冰糖凝滞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自被头目追杀,濒死之际魂魄出窍,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她唯一能庆幸的,便是自己还没有死。那么其他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还活着,总会有希望。”她喃喃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
阮翎君不动声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星辰落在他眼里,亮得温柔而动人。他轻轻笑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伪装得太好,反而会让人怜惜。”
身体蓦地一震,内心也跟着一起波涛翻涌。仿佛被一眼看穿似的恐惧与无助一齐涌上心头,冰糖抱住双膝,低眸含泪,悄悄地哭了起来。
一件外袍轻轻盖在她身上,他揽过她的肩,埋入结实的胸口。就如上次他故意惹得她哭泣,好让自己有机可乘那般,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说话不算话……”冰糖一面流着泪,一面抱怨道,“说好的,再也不会惹我哭,也不许别人惹我哭。”
阮翎君的气息包裹了她的全身,头顶上传来一声狡黠的笑:“我只是说了实话,哭不哭是你的事,怎能怨我。”
冰糖无言以对,暗恨他狡猾。可内心深处,却仍然心神荡漾,希望这一刻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翌日天明,众人便整理好行装,出发回天水庄。这一路众人都十分警惕,游自在当真侠肝义胆,亲自护送阮翎君回府。冰糖坐在马车里忧心忡忡,阮翎君却闭着眼睛,脸色泰然,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到了天水庄,眼前所见皆令人倒抽一口凉气。家丁们见到主人归来,纷纷上前迎接。阮翎君披着一件白裘大衣,裹住虚弱的身体,急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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