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她,一边比划一边说:“很简单,一般来说,小狗出生,母狗会自己舔破胎衣、咬断脐带。但她体力不济,可能到第三只的时候就没力气了,这时候你帮她把小狗拉出来,撕破胎衣,在距离小狗肚脐大概这么长的地方绑紧棉线,这么长的地方剪一刀。然后刀口处涂消毒水。”
江柔听天书一样看着他。
聂希泽又交代了很多,一边说一边看着腕表,语气越来越急促。“我时间不多了,江柔,它的命在你手里。”
最后,聂希泽这么说:“你可以不来,但我希望,不,我恳求你过来。”
几乎在他说完最后那句话的同时,聂希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又看了一眼江柔。
江柔和狗被留下了,她懵了一阵,想去找聂希泽把话说清楚,可推开门一看,聂希泽早跑个没影了。
就连那九只猫,也没了踪迹。
这人……真的不是妖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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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你怕狗吗?”
那天,江柔和叶菲菲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我特别怕狗好吗。”叶菲菲说,“我还小的时候,我哥搞回来一只金毛,据说很温顺,可还是把我给吓的半死,哭了一小时没停!然后我爸只好把那狗牵走了……你怎么问起这个,你喜欢狗?”
“不,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打了五针狂犬疫苗。”
“这么惨啊。要我说,这种动物必须要好好管管才行。干妈也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她对这类动物毛发过敏的。”
“过敏?”
江柔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裤脚和鞋——还好没有沾上猫毛。
……
“唉,听昭远哥说他们今天有社团建设,要去刷夜。上大学真好啊,我也好想快一点上大学,可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昭远哥都大四了,很少会在学校了吧……而且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南大。”
叶菲菲已经进入了下一话题,江柔心里揣着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配合着她。
回去后,江柔依旧心神不宁。晚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很久也不能入睡。
这档子事,要搁从前,她做也就做了,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最多也就是被爸爸捉回去挨一顿狠批。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没有人会批评她,她很清楚,在这个家,她拥有某种特权,享受着全家人小心翼翼地“优待”。即便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会很容易获得谅解。
正因如此,她才更觉得别扭。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外头下起雨来。
江柔听着雨滴吧嗒吧嗒搭在窗户上的声音,拳头在被子里攥了又攥,终于还是翻身起来。
穿好衣服,她从柜子里摸出空包,装了些杂物进去。又找出雨衣披上,脱下鞋子拎在手里,踮着脚悄悄地下了楼。
家里只有沈姨的卧室在一楼,而她只有周六周日才会在李家留宿,平日都是按照朝六晚六的工时为李家操持家务。所以江柔谁都没有惊动,很顺利就从大门处摸黑出去了。
雨势骤急,江整个掖进雨衣里,闷头跑出去。
小区的警卫很严,只有后门的值班员年纪稍大,值守相对松懈。江柔偷溜过去,仗着身高优势,从值班室窗台下猫着腰迈小碎步而出。
夜深人稀,大雨冲刷世间万物。
主干道上车辆极少,江柔感觉穿着雨衣的自己像一只大蛇皮袋子,被风刮得左摇右甩,即将乘风归去。
她穿过马路,拐进老巷。
那里排水系统不好,雨水很快就积成一滩。江柔淌水而过,鞋袜都已经湿透。
没走几步,迎头看见一伙小青年嬉嬉笑笑的,打着伞往外走。
江柔想起来,主巷里有一家ktv。量贩式ktv自从十年前进入上海钱柜,到现在终于慢慢遍及各大城市,大有取代曾经的卡拉ok之势,非常受年轻人的喜欢。
她和那些人正面迎上,其中两个却突然停了下来。
“乖小兔?”
江柔被叫到外号,突然一愣,借着路灯的光朝声源处张望。
一柄黑色的男士雨伞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孩子半挽着身边的少年,而那个少年,江柔再熟悉不过。
是陪她逛遍了南京城的谈昭远。
雨水滴答,因她仰着头,便顺着雨衣帽檐滑落她的领口,激得她微微战栗。
“你怎么会在这里?”谈昭远问她。
江柔没说话。
“你们先走吧。”谈昭远把伞让给同行的姑娘,对其他人说,“我有点事。”
“行,那你注意点啊。给你把伞,我跟桃子合撑。”
有人说着,递过来一把伞。
没人多想,都当眼前这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是谈昭远家某个亲戚家的小孩。
人都走光了,谈昭远撑着伞站在江柔身边,问她:“现在你能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江柔说:“有一条狗要生了。”
“你说什么?”
“有一条狗要生小狗了。”
……
☆、第二章(3)
三分钟后,江柔把谈昭远带去了那间小屋子。
她脱雨衣的时候,谈昭远已经几步走过去察看母狗的情况了。
江柔老老实实把雨衣折叠好里掏出一张练书法用的羊毛毡和两个自发热暖手袋凑过去。
“呀,她真的在生。”
站在忙碌的谈昭远身后观望了一会儿,江柔说,“那团粉色的肉球就是她的宝宝吧。”
“嗯。”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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