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昨晚睡觉的小床上,1号在给我治疗。原先模糊的疼痛迅速的恢复了最清晰的模式,我彻底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从现实世界中离开了一阵。
我发现那些罩着脑袋的轰鸣已经散去,除了稍许的沉重和迟缓,我的脑子能够正常运转了。
他一定先火疗过我脸上的伤,我很惊讶自己竟然没有醒过来。只剩下身上的疼痛依旧持续着,尤其是左腿,应该伤到骨头了。
我忍着痛楚观察着1号,他一动不动,专注于手头的事情。
“要喝水吗?”当他收了手,他也没有多看一眼,只站起来淡然问道。
我撑着胳膊坐起来,把自己靠到墙上。疼痛顺势翻着花样要逼我喊出声,我紧紧憋住喉咙。
突然之间,这个动作带动了一个回忆。第一次见蒙梵时,他受了伤,也是这样靠着墙。这真是太愚蠢了,我竟然不控制好记忆,任由它扰乱心绪。记忆就是一个闸门,稍微一开启,情绪就如洪水般冲泄而出。
我克制不住的轻颤着,泪水漫上眼眶。我竭力的压抑着自己,不敢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
1号回到我面前,放下一瓶矿泉水,重新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水控渗透力对你没用?”他稳稳的问。
他们对此已确信无疑。
“有人欺负过我,试过一次,没成功。”我回道,慢慢的抵着墙坐起来,同时散去了那些不该出现的情愫。
“谁负责动手?”
“我不认识。”
喉咙疼痛的厉害,我拿起水瓶拧住瓶盖,但它纹丝不动。我的力气还没回来。
1号接走矿泉水,开了一下,再递回给我。
我喝下一小口水,润了喉咙,却发现脑袋又发涨起来。
“把具体经过说一遍。”他要求道。
我先吞下了几大口水,然后把苏隐安排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1号很安静,从头听到尾,但他的脸上出现了另一种神色:意外。
我猜想,他意外的地方应该是苏隐。
“这次和上一次有什么不同?”
“我没注意。我痛晕了。”
他皱了下眉间,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他垂下眼思量着。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你已经知道的吗?”
“我只知道这个事。”
“再好好想想。”他命令道。
我低下头,装出回忆的样子。实际上我在回想之前接触到李琦的每一个经过,我只能祈祷她没有被逼出口。那句话,在我们难得独处的时刻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雪姐姐需要什么?”当我理过一遍思绪后,我反问道。
“她在等你的血液测试结果。”
这是一个带有暗示性的回答吗?我不敢肯定。
“我也想满足她,”我用商量的口吻慢慢的说,“但我确实没有实际可用的掌控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
1号看着我,“你没说实话。”
“如果没有攻击力,还不如一个风控。”
“这就是你的结论,没有攻击力?”
“对,因为我没有发现身体有任何变化。”我看不出他的心思,他的平静中透着冷气。“我知道可能水控的渗透力对我没用,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实际用处。”
“你坚持这种说法?”
我不敢再出声了。我害怕他要换一种审问方式。
1号很失望,他把头别向一侧,像是在估量着剩余的耐心。
我不自主的轻轻晃了晃脑袋。一层轻微的箍罩又回来了,有它在我永远不可能想到办法。
“如果你不配合,谁也没办法。”他警告道。
我喘着气,徒劳的搜寻着救命稻草。
“也许你可以给我一个提示。”我抢答似的喊道。
1号不明白的瞪着我。
“就像对渗透力的抵抗能力,我没有把它当回事,因为我本来就不确定。所以我没有主动告诉你们。以此类推,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我同样不能靠自己得出结论的。但你们可以提示我,给我一个提醒,或许我就能得到启发?”
他审视着我,我能看到,这份主动配合的态度至少起到了几丝延缓的作用。
在他斟酌的时刻,我趁机动一动身体,疼痛立刻肆意的冲散开,我压着嗓子叫出声。
他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心脏立刻狂跳起来,我拿不准这意味着他要暂时退一步,还是,更严重的后果?
而且,自始至终,他都处在某种困扰之中。我几乎能分明感受到,为难他的事情令他心绪沉重。
我只能祈求,那不是上头下达了某一项可怕的命令。比如,为达成目标亲自动手折磨我。
1号又站起来。我的视线紧随着他,血液冲上脑门,甚至屏住了呼吸都没注意到。
他走向门口,打开房门。
“送点吃的进来。”他低声对外面说。
我随即瘫软在床上,靠着身后的墙面才勉强支撑着。
这一刻,他的话就是一道赦免令牌。
1号走了,在他之后进来的是2号。我望着救命恩人一般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放下几样食物。等他往后退开一步,无需任何提示,我就开动起来。
“李医生,她怎么样了?”我趁着吞咽的空隙问2号。
他不回答。
“我妈妈他们,”我边吃边继续问,希望从监控器的那头看不出我在说话。“平安吗?”
他同样没有回答。
我并不意外,我只是想把这些话问出口,我实在没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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