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原委
沉钺再也忍不住,她放下手里的胭脂,通红着眼睛快步走过去,狠狠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景修,你就闹吧!非得把我怄死你就如意了。”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景修糊了满脸的泪水和头发,看起来与疯子无异,袁敏州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趁景修失力的功夫他夺过软剑收了起来。
“公子,殿下也是心急,冲动了些,看在殿下往日情分的面上,您多担待担待。”袁敏州抹了把泪,可怜兮兮地对站在一旁的沉钺说道。
“袁管家,你先出去吧。”沉钺的手火辣辣的疼,她刚才太过用力了,可这疼痛远不及她心里的疼痛,景修现在这样是生生拿刀往她心头捅。
沉钺看到他胸前洇出血迹,“景修,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将心比心!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到了如今你仍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吗?”
景修颤抖着身体,他的泪不住流下来,他扯扯嘴角自嘲一笑,“钺儿,我不是冲动,没了你,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呢!你说我没有为你着想,那你也将心比心,换作你是我,你又会怎么做呢?”
这是昨夜他接到宫里的消息后作的决定,对手太过强大,以后万不能再让钺儿插手其间。一旦失败自己拼尽全力也要把钺儿送走,让她恢复女儿身远远地逃离。
沉钺一瞬间泪如雨下,自己真是被他气昏了头,这么明显的原因竟没反应过来,换作自己是他,应该也希望他躲在自己身后,这场角逐不是儿戏,踏进去越多越危险。
景修又继续说:“我只希望你什么都不懂,以后不要再管这些事了,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看看书,弹弹琴就好了。”
沉钺顾不得擦泪,她泪眼朦胧地说道:“傻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是因为最近宫里的事让你改了主意吗?我知道我们的敌人有多强大,可走到如今这一步,你以为他们会把我跟你撇清关系吗?”她说着取出袖中的丝帕去擦景修脸上的泪。
拿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她轻轻摸了摸自己打在他脸上的手印,“疼吗?下不为例。”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过白说。他这个性子,说了也是白说。
沉钺边给他整理头发边看了看他流血的胸口,“胸口的伤让敏州给你上药吧。”
景修叹了口气,握住她擦自己脸颊的手,“你那点力气哪里会疼。在他们眼里的你是琴师翟荌,但你只是你,一旦不妙,我会送你离开,远走高飞,你恢复女儿身,到那时他们忙着瓜分胜利,再要找你就难得多了。”
沉钺知道,他既然想到了失败,必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后续事宜了,可是自己并不想独活,刚才去收拾行囊也只不过是逼他低头,“你还是不懂我,我不会离开的,刚才也不过是想逼你低头,即使失败了,我也想和你一起死。”
景修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不行,你要替我活下去。”
沉钺这会儿早已经被他气够了,她也不生气,只平静地说:“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只许你自己霸道任性,等你走了我还不能任性一回!”
景修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沉钺看他一副着急又无奈的样子接着说道:“而且,我要站在你身边,不是躲在你身后。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现在就可以任性一次。”
“你,真是岂有此理!”景修听出她话中的威胁之意,“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比你想的要······”
沉钺心里得意,她把手抽出来,直接打断他,“我不听,只问你同不同意?快回答,我等着呢。”
景修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聪明,报应来的如此快,“真是拿你没法子,我认输,不过有条件。”
沉钺心内偷笑,跟我斗?看不弄哭你!“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一是任何时候任何事都要跟我商量,不许孤身犯险;二是永远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至于第三嘛。”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说。
“第三是什么?”沉钺听了前面两个,勉强还能接受,又看他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就催促道。
景修吸了口气,“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沉钺不明就里,到了如今还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再发火呢,“说来听听。”
景修厚着脸皮轻声说道:“嗯,给我把胸口的剑伤处理下吧。”
沉钺又羞又气,她闭了闭眼,“让敏州给你处理。”
“那就是你不同意条件了?正好。”景修听她没有发火,胆子大了些继续说道。
“景少白,你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沉钺气的捶打了他一下,她的脸全红了,到底伸手扶住他,“坐到榻上去。”
景修乖乖地任她扶着,“钺儿,我让敏州送点药啊,一会儿你好好给我看看,我觉得太疼了。”说着他扬声让袁敏州去取些药膏过来。
纵然他看不到,沉钺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又听他如此说,更是羞赧,“疼死你算了,自找的!”
景修心里高兴也不跟她饶舌,虽然有些遗憾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不过也不难想象,必定是害羞的紧。
袁敏州觉得自己真是尴尬的很,他送了药膏进去没有片刻停留就蹿了出来,爷这脸皮厚的让他都不好意思跟钺姑娘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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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六十七章对弈
沉钺先是打开敏州拿过来的白瓷盒看了看,里面是泛着草药味的淡绿色药膏,清水,纱布,剪刀,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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