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拒绝自己,按理来说,女生表白成功的机会是很大的,哪怕对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也是愿意的。可那晚他拒绝得那样果断,不是不合适,也没说考虑一下,坚决得令人诧异,陆小美觉得这打击实在太大,根本难以承受。
她有些失落,现在这种和谐的氛围令她很是留恋,她不想破坏,但也确实不甘心。
她于是问:“你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按理来说,以沈路的视角来看,他和陆小美并不怎么熟,他都不知道这对话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可某个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熟悉的,很自然就能进入到熟稔的状态下。
“我结过婚的。”他忽然开口,语气有些沉闷。
陆小美吓了一跳,她转头看他,不解道:“离婚了?你看着很年轻呀。”
沈路带着笑意,他摇了下头:“不是这样的。”
这个信息量实在大,陆小美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来,但她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了。这种情况在婚姻市场上算得上是短板,他的态度会那样谨慎,倒也算正常。大概在他看来,她根本不会接受他的背景,他也就拒绝得理所当然了。
车厢里变得很安静,陆小美对自己不合时宜的问话没有一点自觉,她对此没有什么责任感,反正一切都在重复着。
天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灰蒙蒙的云雾笼罩着前方的道路,陆小美有些奇怪地开口:“要下雨了?”
这话一出,连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正元山神祭这一天完全是晴天,没道理下雨的。
恐慌几乎是一瞬间就压了下来。她注意到这条道路,清冷得怪异。刚刚来时那般拥挤,此时却像被隔绝的世界,寂静中带着种凄凉。
“沈路?”她有些害怕,指望着这里的另外一个人能说点什么。
沈路握着方向盘,他直直望着前方,开口问道:“这些话我们是不是讲过了?”
陆小美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她轻轻吸了口气:“你别吓我呀。”
她看着他,沈路的目光很是温柔,可他的语气确实带着股寒意:“别担心,不是下雨,只是要到晚上了。”
“晚上?”陆小美拔高了音调,又忽地降了下来,她柔柔的调子里夹杂着某种哭腔,“不是才中午吗?”
“是么?”沈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你看看手表。”
下午七点,夜幕降临的时分。
“怎么回事嘛。”陆小美咕哝着,对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感到不安。
出乎她的意料,沈路回答了,他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种笑意:“你不是喜欢这样嘛。”
“什么?”陆小美害怕极了,她手脚冰凉,无法理解这突然的情况。
“可这一点也不好玩,”沈路看起来有点忧伤,他的语气非常失落,“你在试探我什么?”
陆小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一头雾水,非常有诚意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路冷冷笑了下:“这样呀。”
陆小美急了,那种不确定感弥漫在心头,她哆嗦着拿起手机,想给表妹打个电话,可根本没有信号。沈路很冷静,几乎有些冷漠了,陆小美低头擦眼泪,他也没理会,他一心一意开着车,却根本不是回去的路。
☆、挣脱
“你带我去哪里?”陆小美问。
“神坛。”沈路回答。
“那是什么?”
车厢里一片静默,陆小美开始不安,云层压得低,手表上的秒针飞快地转着,时间以一种不被察觉的方式流逝着。这种超越常理的情况弄得她有些崩溃,她开始道歉:“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路没法确定她的话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他沉默了会儿,有些心不在焉地安抚道:“你不用害怕,你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你是说循环吗?”陆小美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沈路应了声,又问:“有多久了?”
陆小美压根没记住,她只是非常诧异:“这是我的原因?”
沈路叹了口气,他把车停在路边,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我们回不去的。”
照这速度下去,等他们到了市中心,那也已经是第二天了。这种缺席难保会带来什么后果,或者这根本就逃脱不了了。沈路问她:“你想得起来要怎么做吗?”
“什么怎么做?”夜幕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拉起,国道两旁是高大的树林,路灯的间隔很远,整条道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们就像身处原始山林一样,方圆几里内杳无人烟。
“我不知道呀。”陆小美都快哭了,大概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她觉得冷,那种凉意似有若无。
沈路点了头,坚决而淡漠:“那我带你去。”
他又发动了车子,车速很快,隔着玻璃,外面的风声听起来不真切极了,陆小美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慢一点好吗?你是怎么了?我们去哪里?”
沈路的声音平和淡然:“不要想太多,闭上眼睛就好,很快的。”
陆小美试图冷静下来,她收起那些不必要的思绪,问道:“去神坛做什么?”
沈路闭口不答,真要说出来,陆小美大概会想要掐死他,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解释。可是,当身边的小姑娘低头开始抹眼泪时,他又不忍心了,他断断续续开了口,那种轻柔的语调却令陆小美毛骨悚然。
“神坛在山路的尽头,一会儿你别紧张,闭上眼睛就好,我会开快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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