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竟会看到顾梦,惊讶地睁大了眼。
齐昭却凑到了她耳朵边:“我只是感叹这么大的铺子都有人敢砸。”
齐昭吐出的气撩动了她几缕鬓发,拂得她耳朵有些痒。
顾梦心思不在这,她琢磨着齐昭的话拧了拧眉头。对啊,这群人敢来势汹汹地砸泰德的铺子,到底什么来头?
那边一人盯着齐昭打量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跑到最前头那男人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男人朝齐昭看了过去,讶异道:“当真?”
那人连连点头。
有人来自家布庄挑事,顾梦没有光看着的道理。她敛敛神,径直走到这伙人面前,沉声道:“你们……”
才刚开口,那领头的男人便道:“我们老爷的意思,我想你们也很明白了,今日就先给你们提个醒,识相的就尽快将铺子给挪了!”
然后一挥手带着人眨眼间走了个干净。
钟泠有点傻眼。这群人向来难缠,哪一回不是她骂出去的?
这还是第一次走得这么干脆,手上的家伙拿着杂耍玩的?集体吃坏肚子了?
齐昭却笑道:“看不出你竟这么有杀气?”
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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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换好干净衣物,来到前厅时,正看到钟泠在点安神香。
“钟泠,你怎么用上这个了?”顾梦奇道。
“还不是那伙不要脸的,整天来闹事,骂得我气虚,烦到我最近都开始头疼了。”钟泠点好香,从一副要和人干架的语气极其自然地转换到细声细语,拉着她坐下担忧道,“你没事吧?手是怎么伤到的?”
“小伤,没什么。”
水贼的事说起来太费口舌,这个改日再提。顾梦见只有她一人,问道:“小宁哥还没回来呢?”
宁掌柜的儿子,大家惯常叫他小宁。好些个月前去别镇忙新开的分号一事,所以没在明城。
钟泠摇摇头:“没个半年回不来。对了,我之前听说你要嫁去坊城。真的啊?”
顾梦险些被抿着的茶水呛道。
“没有的事!”
“没有?那就好。你要真去了坊城,我以后就更见不着你了。哦对了,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位是谁?我好像以前没见过啊……”
说着,钟泠的目光一闪。毕竟以顾梦的“恶名”,身旁跟着个男子着实少见。
而且这个还如此貌俊,个性似乎也还不错。
“难道?”
钟泠的嘴皮子很利索,顾梦同她一起时,一向是她说一句,钟泠三句。这一点成了亲也没变。
“那是我师兄的好友。”免得她再说出些什么,顾梦忙道。话音刚落,就看到齐昭走了进来。
那身遍布“刀伤”的衣衫已经换掉了,而且头发也重新束起打理过。
齐昭恰好听见两人提到他,便冲钟泠笑道:“在下齐昭。”
“原来是齐公子。”钟泠也笑着点头。
顾梦实在没心思看两个都谈不上正经的人在互相正经,她拍了拍钟泠手背:“先别扯别的,那伙什么人?你说他们天天来闹事,这又是什么情况?”
钟泠重重哼了声,以一声骂句开场,三言两语迅速地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指示这群家丁来砸他们布庄的,是个叫曹岩的人。
这个曹岩是不久前才来明城的,自称是柳州新任知州曹灿的兄弟。为人嚣张跋扈,仗着有个做知州的兄长,谁都不放在眼里。
明城的官吏们不少都赶着巴结,哪怕有看不惯的,也都不敢动他。
至于他要砸铺子的理由,顾梦听完半天没找回言语。
那曹岩竟说他们泰德布庄坏了他宅子的风水?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先有曹灿,又有曹岩,顾梦已然对他们这曹家的没了好感。
钟泠控诉的正起劲,齐昭听着听着,忽然起身走到了前头桌案边,瞅了会后捻指把安神香拔了起来。
钟泠戛然一顿,问道:“齐公子,怎么了?”
齐昭摇摇头道:“我觉着此间沉闷不透,原是被这香熏得慌。这是,安神香?”
“对啊,隔街那医馆里头买的。”
齐昭撇撇嘴,把香灭了:“此香配比不对,想来是制香时太过粗心所致。神是安不了了,指不定能熏死几只虫子。依我看,香都能配错,谁知何时会开错药,如此不谨慎的医馆以后还是别去了。”
顾梦给钟泠解释道:“他是大夫。”
虽然她不知道齐昭治病的本事如何,但治伤绝对没得说。是以听他给那医馆下如此严重的定论也不觉有什么,本能地很是信赖。
钟泠一听,冷不防猛一拍桌子,吓她一跳。
“我就说了,铁定是那曹岩找的大夫都不靠谱,医术不济治不了人,偏赖到风水上头。牵连我们白被寻了晦气,我呸。”
顾梦听她细讲,才知原是曹岩一家来了明城之后,他的女儿忽然间得了怪病。寻遍了明城的大夫却都治不好。甚至连什么病症都各有各家的说法,没个定论。
而曹岩的家宅,虽说从铺子这过去,需得绕上一条街,可实际从位置上来看,是背对背相靠的。也就是说从铺子后院砸墙,用些劲就能直接通到曹岩那去。
曹岩女儿得病之前的日子,据说时不时就在后院发着呆,仰起头往铺子的方向看,一看就是大半天。
明城那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病,曹岩的夫人就觉着莫不是着了邪祟。于是硬说是泰德的铺子不干净,碍到了他家的风水,所以他们女儿才会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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