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了,头发虽还是湿漉的却还是高高束起。
他把那个包往日凝手里一递,微笑了道:“这个你会用上。”
日凝打开一看,是一堆长长的有夹层的布带,她看了看布带,又看了看日恒,尴尬道:“你上哪弄来的?”
日凝疑惑他一个男子是怎么向人开口要月事带的。
“咳···”日恒窘了一窘,把脸转过一边道:“这个···你会用吧?”
“嗯。”日凝留意到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那就好···那我回房了。”日恒眼睛不敢看她,说完就匆匆离去。
到了快掌灯的时候,房里昏沉一片,日恒躺在床上,冰凉的身体某处,有一个地方在试图把温度提升。
心像被猫挠了一挠一样,难受得紧。日恒控制不住地想起那片蔓延至小腿的鲜红的血迹,一甩头,又是挥之不去的旖旎。
“阿恒。”糊在门上的窗纸上映出了一叶火光,清婉的女声从门外传入。
日恒全身像触电一般抖了一抖,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倚在床沿问:“什么事?我已经睡下了。”
门外的人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一样,说了一句:“那我进来喽”然后门就“支呀”一声开了。
日恒“腾”地坐了起来,马上扯过被子盖住了某处。
“阿恒,你怎么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日恒的心擂得像鼓一样。
“不舒服吗?”那盏油灯放到了圆桌上,身旁的床褥陷下去一点,带着馨香的女子坐在了旁边。
她伸手贴到了他冰凉的额上,惊呼:“天哪!好凉!”
日恒斜睨她:“我全身发凉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吧?”
日凝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站了起来替他取下束发的带子。
“你···做什么?”日恒惊道。
这时,他湿漉的乌发已经垂披下来。
☆、第十四章
日凝一边用帕子帮他一点一点擦着,一边用低柔的语气道:“不擦干头发睡会生病的。”这时她披散的头发早已干透,用一根红绸子松垮垮地挽着,看起来甚是慵懒随意。
“嗯···”他正襟危坐着,感觉头发丝微微拉扯着头皮,一种酥麻的感觉轻轻地漾开了,他颤动着长密的眼睫轻轻闭起,静静地在昏黄的光罩里感受这种丝丝缕缕、一点一点聚结而成的甜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头皮边的扯动停止下来,他仍意犹未尽地闭着眼侧靠在日凝身上。
“好了,头发干了,阿恒,阿恒?睡着了吗?”日凝扶着他,他就顺势把头搭在她的腰间,装作睡去。
他的身体很冰很凉。日凝在昏黄的光线下看他的睡颜,那么绝美的男子,身子怎么这样?
她轻轻地手托着他的头往枕上放,在她弯腰期间,项上的七色结垂了下来,那结上有着属于他的气味,他和她的气味。
他的眼睛依然紧闭,鼻翼碰触到那个七色结时微微地蹙了一下,心底翻腾起一股强烈的感觉,双手在烛火照不到的黑暗处微微向上弯起,微微抖动着,向上移动一定位置又停了下来。他想像小时候她伸手把他当成冰西瓜拽入怀一样,也把她搂紧怀里。
但手抖了好久,连眼睫也开始微微抖动了,始终没有行动,直到她身上的气味渐渐远离,那抖动的张起的双手终是攥紧成拳。
火光渐渐远离,“支呀”“啪啪”地传来开门然后关门声后,他睁开了眼,在黑暗中深叹了叹。
翌日起来,日恒脸色苍白了许多,打自这些年习武以来,虽说不能把身体内的寒毒去除干净,但总比以前脸色缓和了,此时,仿佛又如几年前一般了。
但日凝脸色也并不好看,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走下台阶的时候差点就扑腾了下去,幸得日恒抓住了她的手。
但在抓住她的手的刹那,竟然感觉到她手的温度明显比他低。
“阿恒,是我错觉吗?为什么我竟感觉你的手是温的?”日凝拧着眉毛对他说。
“你···肚子疼吗?”日恒蹙了蹙眉,还是问。
“嗯。”日凝点点头,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大概是别人所说的痛经了。以前她那身体从来没试过,或许是换了一副躯体,而且这副娇弱的千金大小姐的躯体还曾滚下山受过重伤,想必此时也是因为体质弱了,所以才会疼得如此厉害。
“那你怎么不说?”日恒责怪着,一边揽过她手上的包袱,弯下身子,“我背着你走吧。”
“可你身子很冷。”日凝觉得肚子一旦痛起来就浑身发冷,更不想接触到冷公子冰凉的身子了。
日恒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于是最终还是搀着她走,打算尽快把小舟修好回去。
“我看还是先带你看郎中吧。”日恒见她痛苦的表情有点不忍。
“不要,看那不管用,不然你去看看有没热的红糖水,我喝点就没事了。”她想起之前小巧的时候也是靠红糖水缓解痛苦的。
“好,那你先在这里坐坐,我马上回来。”日恒把她搀扶到一片墙角坐下,转身就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或许正巧碰上集市,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一大片,看得日凝头昏眼花。这时,从人群中跳出两名大汉,长得流里流气的,露胳膊露胸的,一看见她就像垂涎肥肉已久的大狼狗一样,伸手往她身上揩去。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呀?”
“跟哥哥们走吧,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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