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不自量力勾引江九公子的罪名,她忍得几乎都要内伤了。
“那啥,苏思安,你不是要出国的吗?每天都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赵明珠终于忍不住,开始逐客道,“这几天江老太太可为你挑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你的亲事也差不多该定下来了。在这样的虚拟世界中体验生活,别有一番情趣呢。也省得我总替你背黑锅。若总是这样下去,这江公馆我可没办法呆了。”
苏思安有些忐忑地看了林嘉杰一眼。林嘉杰向他点了点头,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是鼓励的笑容。苏思安终于鼓足了勇气,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向前一步道:“其实有件事情,我需要郑重其事告诉你。这些人并没有误会。其实我对你……”
赵明珠却没有留意苏思安的话。她心中乱糟糟地想着心事。民国教育部规定,一年分为三个学期。元月一日起至三月三十一日为一学期;四月一日起至七月三十一日为一学期。八月一日起至十二月三十一日为一学期。如今已是秋季,若不是姐姐在养胎,她早该回圣玛利亚女校念书了,第三个学期已经开始了,总请假也不是办法……
正说话间,突然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赵明珠疑惑地回头去看,却是贴身服侍白秀芸的吴妈一脸惊惶之色地赶了过来:“白二小姐,不好了!姨太太小产了!”
赵明珠脸色一变,迅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失陪一下。”她看着苏思安和林嘉杰,急急地说道,然后,并不等他们回答,转身便沿着花园的碎石小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问道:“姐姐现在在哪里?”
三楼西边的屋子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外面阳光灿烂,这里却宛如深夜一般昏暗,只有大床边的落地灯映出几丝昏昧的光线,幽深如鬼火。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白秀芸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却如纸一般苍白,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完了,全完了。”她喃喃说道,眼睛里全然没有焦距,“孩子,没了……”
“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赵明珠上前一步抓住白秀芸的手,她的心中也满是愧疚。无论赵明珠如何不认同白秀芸的做法,她始终是白秀芸名义上的妹妹,正是因为白秀芸和江五公子的结合,当年白秀霞才有了上圣玛利亚女校这样的贵族女学的机会,而白秀芸曾经这么全身心地依赖过她,希望她能照顾好她,但是她却辜负了她的期望,没有完成这个神圣的使命。
只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了呢?想起那个尚未成形便已早早告别的生命,赵明珠心中内疚且疑惑。她为了照顾白秀芸,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无论是白秀芸日常饮食,还是安胎的汤药,以及她平日使用的器具……她全都细细查验过,自信做到了极致,但是为什么还会这样?
“无论如何,保重身体要紧。莫要胡思乱想。”想起原著里白秀芸因为小产导致的精神恍惚,赵明珠心情沉重,忐忑不安。
但是白秀芸却好像没有听到赵明珠的话一样。“昊文呢?”她声音破碎地吐出江五公子的名字,气若游丝,哀哀欲绝。
这下子,连闻讯赶来的江老太太和江三太太都无奈了。江婉清更是一脸同情地盯住白秀芸这个刚刚失去了她最大凭仗的女人。江五公子迷恋坤角戏子的事情在江家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此时,这个公开的秘密对于刚刚失去了孩子的女人来说,的确有些残忍。
“这……”江三太太迟疑道。
“好孩子,你先养好身子要紧。”江老太太忙开口安抚道。无论江老太太多么不喜欢白秀芸,白秀芸是在江公馆她的辖区内出了意外,她总要做一做姿态的。
看到江老太太满脸慈祥的样子,白秀芸仿佛稍稍安定了些,疲倦地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到枕头上。
江老太太看似处惊不乱,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残局。然而,她在退出白秀芸的房间的时候,亦是止不住的怒气,她手中的紫檀木佛珠被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论理,小五也实在太荒唐了。沈氏收拢不住他的心,我冒着小九被带坏的风险,点头让白家姐妹住进了江公馆,可他呢?每日里玩得家也不回,这里也不来,这叫什么事?”
江三太太心中暗乐,趁机给二房下眼药:“二哥和二嫂都是大忙人,如此看来,他们在小五的教育上,确实是疏忽了。像小九,从小在老太太的调.教下长大,外表看着虽然调皮,却是个有志向的,这不,今年刚刚考取了圣约翰大学,全是老太太您教导有方啊!若是小五也能在老太太身边养着,只怕也就没这些事了。”
“哼!他们一心不待见我这老婆子,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能放心把孩子给我带。如今出了这等笑话,这又能怪谁呢?”江老太太冷哼一声说道。姜家人丁兴旺,对于姜家二房江五公子是否有子嗣的事情本没有那么在意,故而如今白秀芸小产,老太太却也不心疼,她如此惊怒交加,只因白秀芸是在她的地盘上小产的,她自觉跌了面子。
正在这时,门房来禀报说:“二太太来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三太太颇为知趣,赶紧迎了出去,看到二太太只是扶着一个老妈子,慌慌张张地前来,料定她不知道江五的下落,是来这里触霉头的,不由得暗自幸灾乐祸。
三楼西厢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子冲了出来。二太太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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