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后,依旧回头看了几眼,才迈开了步伐。
在电梯里,静静的,没有人讲话。
电梯一路上升,“叮”的一声,停在了六楼。出了电梯,苏华年跟随着喻知非前进。
在医院办公室的走廊上,灯光昏暗,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喻知非没有说话,苏华年也没有说话。
就像是熟门熟路的一样,喻知非一路都没有犹豫,在一个门口前停下来了。
开门,进门,开灯。所有动作都没有丝毫迟疑。
“麻烦你,”喻知非指了指他够不到的窗户,说,“开一下窗户。”
“你经常来这里?”苏华年一边开窗一边问。
喻知非无奈地笑了笑,说:“嗯,之前经常来,现在不怎么来了。”
“噢,”苏华年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突然,门打开了,童主任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搞定了?”喻知非不可思议的问道,“我还以为要很久呢,刚刚不是说还要你准备上台的吗?”
“不用上台了……”童主任的语气有些沉重,他皱着眉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那个病人死了……”
喻知非跟苏华年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苏华年再次直观感觉到生命是这么脆弱。听到这句话之后,苏华年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似乎有像过电影一般地闪过许许多多记忆的碎片。她觉得脚下一软,脑中昏昏沉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苏华年!”喻知非拉了她的胳膊,扶了她一下,“你……还好吗?”
苏华年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来吧,跟我说说,你怎么了。”童主任坐了下来,开口说道。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苏华年坐下。
“好,”苏华年在童主任对面坐下了。
“腰不舒服?”童主任戴上了眼镜,拿出了一个本子。“怎么不舒服,疼吗?
“是,”
“多久了,”
“嗯……挺久的了,我也不太能记得清。”
“大概多久”童主任看着苏华年的眼睛问道。“一周,一个月,一年?”
“差不多有,”苏华年想了想,“差不多一年了。”
“每天都疼吗?”童主任记录着。
“也没有,就是练琴练多了就会疼。下雨天什么的也会。”
“之前有看过医生吗?”
“有啊”
“医生说什么?”童主任抬头,推了推眼镜。
“腰肌劳损……”
喻知非转过身,看着窗外,听着身后苏华年描述着症状。
“这样疼吗”
“疼。”
“这里呢?”
“也疼。
“这?“
“疼。“
喻知非心底隐隐作痛,对于一个这么年轻正在演奏状态上升时期的演奏员来说,身上有这么严重劳损,他难以想象苏华年在练习中所需要面对的困难以及痛苦。
“孩子,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啊,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嘛,”童主任摘下了眼镜,对苏华年说道。“你这个劳损是挺严重的了,你要重视啊,你不注意休息,是会加重的。”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
“我说你们这一个一个年轻人的,”童主任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当年轻是资本,挥霍自己的身体是不是,那个那个非要天天画图,这个这个非要天天弹琴,少干点你们能掉块肉不成。”
苏华年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得搞摸不着头脑。
喻知非推动轮椅转了过来,对着童主任说:“童叔,好好说话,我以后保证少画图,一切听您指挥,您先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童主任坐了下去,喝了口水,语重心长地说:“腰不好,不比其他,腰不好很影响生活的,而且你还是个女孩子,以后怀孕生孩子,都会有影响的……”
苏华年低着头:“我还没想那么远呢……”
童主任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什么了,都白说,全部都白说。”他看了看苏华年,说:“我找人给你扎个针灸吧。”
“不要,”苏华年想也不想地就干脆拒绝了,“我不要。”
喻知非笑着说:“你放心,没事,他找来的人不是庸医。”
苏华年说:“我不是不相信童主任找到大夫,我是……”苏华年的声音几乎要小到听不见了。
“什么,”喻知非反问了一次。
“害怕……我害怕针……”
正说着,苏华年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苏华年看见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简璐的名字,她笑着接通了电话。
“喂……”
“苏华年你在哪?你快回学校啊!”简璐的声音十分着急。“哎反正不管你在哪,都快点回学校啊,飞也要飞回来!”
“怎么了?”苏华年听见简璐着急的声音,一下子慌了神,“出什么事了?是出什么大事了吗?你没事吧?”
“苏华年,真的是出事了,出大事了!”简璐的语气中似乎都带了点哭腔。
“怎么了……”苏华年倒退了两步,靠着墙,声音颤抖地问道。
“狗屎运来了,狗屎运终于砸你头上啦……”简璐几乎快要哭出声来,“老天都看不过去你这么衰了苏华年。”
“到底怎么了嘛,”苏华年有些着急低问,
她听见电话那边还有一个女声说道:“傻不傻啊,说个话你都说不利索了。”手机似乎传到了另一个人手上的声音。
“是我,”一点平静而熟悉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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