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纪伯伦)
cas是这里一年最大的节日。
可今年却没有相伴而来的大雪,街上s-hi漉漉的,一片光影虚晃之中,前方并不那麽真切。
从办公大楼出来,长清迈著踏踏实实的步子,混在匆忙的人群中。
黑色呢子大衣,月白色的长裤,有著和身份相衬的平整。在这座大楼中工作的人,没有不注重仪表的,长清也不例外。
七年以前,长清对於自己的未来想的很多。但如今,他想的很少,只想每天迈开脚步走一段路,体会著有限的风景,让时间过的别那麽匆忙。
两条街道之外,那家常去的pub里坐满了人,隔著窗户看去,也是暖洋洋的。
长清站在街角那麽一刹,像是有著稍许游移,却还是走了过去。
明天是cas eve,喝一杯何妨?
每到节日,总有人是想回避那份难挨的清冷和孤独。长清也不例外。年龄越大越是如此。
在pub里坐定,酒保端了加冰的柠檬水,问长清要点些什麽。
长清掠过了长长的烈酒单,他早已过了每天要吃镇定药物安稳j-i,ng神的时候,喝点清淡的吧。
点了butter,又加了两份小吃,签过单,长清便靠在沙发眯著眼睛听音乐。
“这有人麽?”
面前走过来一个高挑消瘦的男人,穿著米色的夹克,笑容好似灯光一样暖。
“没有”
长清回过神,礼貌的道。
话音未落,那男人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叶成。”
“你好”
长清被这麽直白的方式逗笑了,嘴边挑起一抹笑容,伸手点头道:“纪长清。”
“一个人?”
叶成自己招呼自己,没有丝毫生疏的感觉。
长清问:“你呢?”
叶成笑答:“也是。”
长清打量著对方,没说什麽。
酒保将酒端了上来,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圆桌上。一侧同来的两份餐巾是十分洁净的。
叶成看了看桌上的酒,对著酒保说,“再来四份。”
是个男人喝这种东西都跟挠痒痒似的。长清又怎麽会不知道?只是自己的胃再也经不起烈酒折腾了。
“在想什麽?”
叶成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长清觉得他问的如此坦然,眼角的余光看著吱呀一声打开的厚重大门,淡笑道:“什麽都没想。”
叶成抿著嘴,调笑著说道:“人只要活著,就是一直有思维的动物。我知道我有,你有麽?”
“那不妨说说,你在想什麽?”
长清伸出一只手,揽在了沙发背上。
他喜欢用一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和能让自己舒服的人对话。一旦这对话让他不喜欢,结束便也是寻常的。
叶成啜了口酒,看向长清看的方向,呼扇的大门。
“我在想有句话。”
“嗯?”
“我们的心都是虚掩著的大门,但能推开的终究只是有缘人。”
说罢,叶成看向了长清的眼睛。
他眼前的长清,长的算不上十分标致俊俏,却有一种从容的雅致。这种气质从来不是上天给的,多半要靠时间来修炼,有人修炼的出来,有人即便有了历练还是白费。
“呵呵……”
这麽直白的对话长清到觉得有些幼稚和不自然。
他早已经过了那个爱说生死爱恨的年龄。
聚散离合在他心中早已变得超乎寻常的淡然。又或者,漠然。
“怎麽?好笑?”
叶成年轻的脸上带著一种温和的光泽。
“没有”长清喝了口酒,那酒的滋味化在口中,身上倒也有立即加了几分温度,“你为什麽在这儿?”
“今晚?”
“对。”
“我来等人。”
叶成答的十分利落,长清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看来有人放你鸽子?”长清笑。
若是等的人来了,这男人也不用和自己凑在一桌了。
“他不来了”叶成倒也没有显得太过尴尬,只是淡淡一句掠过,“他不够爱我。”
这句话转到长清口中,却不知不觉变了样子。
“你不够爱我。”
漆黑的夜里,有人吻过自己的额头。
那人沙哑的说:“你不够爱我……”
无眠却紧紧拥抱著彼此的一夜,终有尽头。阳光再次升起时,自己已经坐在机场的候机厅。
几年前的事了……?
长清的眼光里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你不够爱我……”长清下意识的微微复叹了一句。
“你说什麽?”
叶成觉得自己没听清对方在说什麽。
好奇心这东西,一旦被勾起来,便难放的下,不清楚原由,总没有酣畅淋漓的滋味。
酒保早已端上了叶成点的东西,桌上码的满满的,长清尽等著看最後的一片狼藉。
“我想听你的故事”叶成用的是肯定句。
长清想了想,觉得也没什麽。和陌生人敞开心扉,当真不那麽难。
“想听?想听我就说一段。”
叶成正准备静听他说话的时候,长清笑问,“你想听哪一段?”
“什麽让你记的最深,就听什麽。”
这可真难到长清了。他什麽都记得深,什麽也都不愿记深。
记忆实在是个让人很累的东西。
要走长路的人,谁会扛著重行李一步三回头的出门呢?
“没有?”叶成眯眼,有些不信。
“你是不是经常这麽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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