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明明大仇得报,为何没有一丝高兴?”白雪音望着山林,山林寂寂。许多模糊了的脸庞浮现在眼前:父亲,母亲,哥哥,师父,师兄,宋菱……
“师父,师父?”鱼奴喊着,白雪音越发没了力气,渐渐闭上眼睛。
鱼奴背起师父,朝官道跑去,跑了好一阵,累的气喘吁吁,费力的一步步朝前走着。
“鱼奴!”白雪音气若游丝的叫着。
鱼奴放了师父下来,喘着气,望着师父:“师父,怎么了?好些没?我这就带您去找大夫。”
白雪音微微摇头:“不必了。”说着她欣慰一笑,以手抚着装有印玺的包袱:“不要告诉荷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帮我,把这东西,送到度月山,还给菱儿……”
白雪音说着,悲戚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她挣扎着取下发间碧玉簪:“让姓罗的别等了,我去不了北歧了。”
鱼奴忙扶起师父,拍打着她的背。背起师父,在官道上跑着。“噗”鲜血煞时染红了衣襟。白雪音似乎顺过了气。
鱼奴吓的不住流泪,喊着:“师父,师父……”
“菱儿,你来了!”白雪音神情恍惚,望着鱼奴笑着说着。
“恩,我来了,我一直都在,师父!”鱼奴抹着眼泪应着。
“对不起!”白雪音眼中氲着泪水,伸手轻抚鱼奴脸庞:“你原谅师父吧!”
鱼奴慌乱的点头:“恩恩,师父,我从来都没记恨过您!我原谅,我原谅您!”
白雪音笑了:“恩,我错怪你了,那东西……果然……在度月山。”说着,白雪音又吐了口血,眼神渐渐涣散:“真好,我自由了。”伸手去抓什么,鱼奴顺着望去,只见路旁树林招摇,清风摇过树叶,沙沙作响。
忽而,寂静的,一声悲怆的哭声传来:“师父,师父。”继而是一阵嚎啕大哭之声。
千里之外的梁州,莫七望着那支竹笛,淌下了眼泪。
他想起,他在汤汝守在江边好几日,鱼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轻纱也哭着说:“主子,人已经死了,我亲眼见她跌进江里。”
“胡说,她怎会跌下去,你们又骗我?”莫七接受不了,先是有人告诉他,她死于慎繁之手,又告诉他,她还活着,成了慎繁的夫人,如今又告诉他,她跌进江里死了!死了?他不信!
阿越,你不是去救她的吗?莫七冷冷说着,阿越低头垂泪,不敢看莫七。
“当年,你不辞而别,知道她找你有多着急吗?不惜用白荷的消息来求安丰找你,惹得白师姐与她反目,你倒好,轻易就为玉无双所用,去刺杀萧长定,阿越,你记不记得,当日,你险遭固戎人毒手,是谁踢翻了椅子提醒你,救了你一命,你呢?见死不救。一而再……呵呵……”莫七眼眶通红,望着阿越。
阿越哭着,上前抓着莫七,一直摇头,轻纱闻言噤若寒蝉。阿越答应帮她保密的,只说鱼奴是自己跌到江里的,没想到主子这么生气。这可怎么办?
“主子,我们这也是为您好,都是为大局着想,都知道您需要闽沙岛,我们是怕事情起了变故,这才瞒着您的,我们这一路跟来,不也是为了救宋姑娘嘛!”轻纱解释着。
“你们,自以为为我好,为大局着想,呵呵!你们对我可真好,联合在一起骗我,伤我!阿越,你是去救她的吗?你是一路追着白姑姑,来替玉无双拿印玺的吧?阿越,你和玉无双私下一直有往来,无一的事你也知道,你知道根本不是她盗取印玺,是白姑姑,也是她杀了碧茹!”莫七神色中多了丝厌弃之色:“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瞒着,你伤害的,都是最信最在乎你的人!阿越,姐姐!”我一直当你是姐姐一般啊,你怎能这般!
阿越无力的松开手,求他宽恕。
紧随而来的四儿和随风,又提醒着他,不能任性,他回到梁州,这座梁州城,剩下的只是盘根交错的利益了。
收回思绪,莫七轻抚那笛子,这是遗憾,遗憾没能好好告诉她,自己心中,爱她至深,遗憾,自己还欠着她一个生辰,遗憾没能有她在身旁,那番不信任的争执,竟是诀别!
☆、第 149 章
及至秋天,鱼奴终于带着师父的遗骨回到度月山。
度月山绵长又繁茂,山色茫茫,久未涉足,当年遇见师父之处,匿于山间,无处可寻。她去了月河,月河畔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村屋茅舍破旧了些,人瞧着也都生疏了,她回到哥哥那,遥遥望着。
哥哥不在,嫂嫂正在院中进出忙碌着,鱼奴看了看,不敢进去,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正转身欲走。
忽而被一枚石头砸中,鱼奴回身,只见是个四五岁的小儿正调皮的看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他问着,手里石子敲得叮咚响。
“你叫我姑姑便好!”鱼奴笑笑,蹲下逗他。
“胡说,我姑姑早就死了!”小孩撅着嘴说道。
鱼奴失笑,并不辩解,只是轻轻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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