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正托着腮,望着灶中的火光,暗暗失神。
“鱼奴。”意随轻唤,鱼奴回神,强颜欢笑:“大人怎么来了。”
“这信,你看了?”意随捏着那封信笺问她。
鱼奴转过脸,轻声道:“没有!”
意随轻笑,在她身旁坐下:“那我告诉你,这是我族妹来的信,去年五月,皇上赐婚,她奉旨嫁到了肃王府,同她一起嫁到肃王府的,还有张将军义女,我也是头一回收到王妃娘娘的信,她说,肃王殿下来了北歧,让我务必留意他行踪,保王爷无虞。”
鱼奴嗤笑:“去年?大人早就知道,为何一直不告诉我,我每每跟大人打听梁州的消息,大人都说,肃王殿下不理世事,一切如常。”
鱼奴眼眶闪着泪光,五月,我才离开梁州没有多久,五月,我和师父正去往度月山,五月,是我的生辰。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不是有意隐瞒于你。”意随解释。
“我知道,我不伤心。”鱼奴一笑,低下头,眼泪掉在地上,她望着火光,他们的曾经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和他因误会而起的争吵上,他问她,可有喜欢过他。她赌气,说,没有。
好多误会,还没解释清楚,但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委曲求全,可是结果呢?
鱼奴只觉羞于见人,她念了近两年,盼了两年的人,放在心里许多年的人,到头来,只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都过去了!”鱼奴笑着,眼睛又泛起雾水。
“过去了,便好!”意随看着她,心知她就要哭了。
“他,来北歧做什么?人在哪里?”鱼奴终是忍不住去问。
“既然过去了,又为何有此问?”意随望着她,轻轻说着。
鱼奴一笑,心中却愈加难堪。“大人酒刚醒,刚才还说头晕,还是去歇着,我这一会就好。”她不想让人看见她落泪的样子。
意随看着她细弱的身影,又故作坚强,只觉好生心疼,可她神色之间的清冷又说着,生人勿近。
他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让她活的自在些,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里,怎样,才能揽她入怀。
他烦恼的回了房,对着案几上的信笺,烦恼的将它甩到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鱼奴端了餐食来,叩门,意随不在,推门进去,见屋里空荡荡,想必是去了营中繁忙公务。
也好,昨日与金环匆匆一别,今日便去与她好好叙叙旧。她出了城,解了束发,露出女儿柔色,如此,省的给金环添麻烦。
赵将军不在,金环见鱼奴来了很是高兴,拉着她,说不完的话。她对梁州旧事一概不知,昨日匆忙,也没能好好问一问一鱼奴,何故离开梁州,怎么到了北歧:“可是任大人之故。”她笑着,看着鱼奴。
鱼奴忙解释:“我也是春上来勒邑,机缘巧合遇到任大人,得他收留,你可不要瞎想,大人正人君子,出身清贵,怎么会!”
金环嗤笑:“正人君子,也有七情六欲啊?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嘛!”
鱼奴失笑:“男欢女爱,也讲求缘分二字,我就是大人的书童,大人对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金环自然是不信的,你们这分明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昨日筵席上,我瞧的清清楚楚。
“好了。”鱼奴叹道:“我无心那些。”这两年被命运摆布,世事打击的哪还有那许多心思,她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若有付出得到,总是揣测,人心意图。
金环又问她有何打算,鱼奴叹息又一笑:“也许会回梁州一趟吧!”
梁州还有许多事未了,云乐,许还是挂念,无一……师父,是不甘!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着。”金环忽而起身,取了个锦盒来。递给鱼奴。
鱼奴打开,正是穹南街那宅子的房契。鱼奴不解,金环丝丝尴尬,轻笑:“这东西,压在我心中许久,幸好遇着你,如今便物归原主。”
林江?鱼奴看着金环,心中明白,她这是放下了!也好!如今有赵将军待她如此,她能斩断过去,倾心相待,也是好事,只是这东西与我何干:“这东西,不是我的。”鱼奴笑道:“我帮你物归原主!”
金环怔怔望着她:“你可还是怪我?”
鱼奴轻叹,握住金环手,安慰她:“金环,我绝无此意,都过去了,过去,我也有错处,好了,不再说了。”
“那你为何回梁州?”金环终是忍不住问她:“为了谁啊?定然不是任大人,不是林江。”金环猜测:“肃王殿下?”
说到此处,鱼奴不免心中紧张,神色也变了:“不是,只是想回坊中看看。”
“那,你要提防念念,莫清苓……”金环欲言又止。
鱼奴一笑:“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敬而远之!”
金环略微安心,又忧虑她回梁州惹得伤心,想当年她和肃王也少年情愫,分别这么久,不知她是否还惦念,不论如何,所知还是告与她:“肃王殿下娶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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