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透明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
想家了就回吧,吃妈妈做的油炸糯米粑粑。
我慌张的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再将屋子里扫视了一圈,阳光慵懒的透过落地窗洒在凌乱的床被上,空气里还漂浮着浓浓的酒味。
昨晚我做梦,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炸着糯米粑粑,清香扑鼻而来,记得小时候吃刚出锅还滚烫着的糯米粑粑时,妈妈总是要求我先喝一口凉开水,至今我都不知道妈妈这么做的用意。
或许是我夜里说了梦话吧,宋安戈给我留了这么一张字条。
我能忆起昨晚的情形,我们喝了酒,他抱着我上了床,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毫无印象。
这一夜的疯狂对我而言,早过了要尖叫一声或是找人诉说的年纪,我只是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叫宋安戈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想不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即使他选择死亡,我也无能为力,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屋子里空荡荡的,我记得昨天把衣服丢在了宋安戈的衣帽间里,早上却找不到了,我只好从他的衣柜里翻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换上,也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我没带钥匙,只好沿着阳台又爬回到我的家。
债权人们都已经离去,令我诧异的是,除了茶几上有几瓶啤酒,以及地毯上散落着瓜子皮之外,屋内的一切都完好无损。
那群债权人竟然没有乱动我家里的东西,包括昨天破门而入后,我分明听到墙上挂着的那一幅古装绢丝国画叮当落地的声音,现在那幅画挂在原处,绳带上的两颗铃铛还在。
昨天仓皇逃回家关起门后,孟以柔提前三个月给我预订的那束百合花,不知被谁好生伺候的插在鞋柜上的花瓶中,尤其醒目,且讽刺。
手机也摆在鞋柜上,上一次方洁带人闯进我家,还顺走了陈沉送给我的那支卡地亚手表,后来是闺蜜王潇潇知道后,从厨房拧了把菜刀找到方洁强势要了回来。
这一次,方洁手脚干净,似乎仁慈了不少。
手机的电量已经亮起了红灯,仅剩百分之七。
昨天的案子败了后,即使我内心再不甘愿,我要做的事情也还有很多,首当其冲的,应该就是这间屋子和我银行卡里的票子。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个家,我终究是保不住了。
叹息过后,我伸手想去撕下门上粘贴的老公承诺书,那时的我还很年幼,以为签了字摁了手印就能留住一个男人的一生,于是欢欢喜喜的打印了这样一份协议,后来,不管来家做客的人如何取笑我,我都没有动过撕下它的念头。
如今,是时候撕下来了。
我的手指触碰到陈沉签的字迹那儿,门外突然诡异般的响起了门铃声。
我惊了一跳,但是能够规规矩矩摁门铃的来者,应该没有恶意。
这段日子方洁几乎天天都带着十几个债权人上我家来闹,每一次都是毫不客气的踹门,可能是王潇潇和隔壁的邻居打了声招呼吧,每次踹门都有邻居过来解围,说我不在家。
我家的猫眼早就坏了,尽管门铃摁的很礼貌,没有催促的很急,但我还是小心的防备着开了一条缝。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外,看起来像是个工作人员。
我打开门,他冲我一笑,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
从他身后走出来的,竟然是...
005.情意已决
是...方洁!
我本能的战栗着想要关门,被那个男人阻挡住,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江女士,您好,我是阳光地产的置业顾问,听说你这房子...”
名片上写着刘铭,想必是方洁找来的。
不等刘铭说完,方洁推开门从我身边走过,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往沙发上一趟,翘着二郎腿对我说:
“江离,我想通了,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与其扰乱你的生活影响你赚钱还债,不如我们心平气和的去找解决的办法,你说对不对?”
我不傻,一眼就看穿了方洁的意图:“所以你忽悠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带着置业顾问上门,想让我卖掉房子先还了你这笔钱?”
方洁蹭的起身,指着我说:
“难道你不应该先还我的钱吗?我借钱给你老公的时候就说好了,是友情帮助,不收利息,但是三年后他必须还给我,现在三年半过去,我不额外收你利息就已经够意思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我心里一刺,握紧拳头提醒她:
“陈沉是我的前夫,请你注意措辞,这笔莫名其妙的债在法庭上判给了我,我无话可说,但我和陈沉情意已决,早就毫无瓜葛了。”
方洁大笑一声:
“哟,这些天我也了解到一些情况,都说江经理是个事事要强的新时代女性,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说什么情意已决,骗傻子呢?开庭之前你还去医院看过陈沉的父亲吧,老头子看起来情况不太妙,据说是受了刺激导致心脏骤停暂时休克,这一次是抢救过来了,难保哪天就一命呜呼咯。”
我快速上前几步:
“我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讲那些子债父偿的鬼把戏,你们胆敢去骚扰老人家,闹出人命来,后果自负。”
方洁啧啧两声:“不得了咯,你现在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难不成你以为昨天那个男人救了你一时,他还能保你一世?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都说欠钱的是老子借钱的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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