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宝贝儿子当然没怎么受伤。周德征得知消息后,派人将一身伤的顾维楠接到他处疗治养伤,让其不至于身死或者落残疾(当然也没花多少钱)。然后专候顾永昌到来。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家再怎么失势,还不至于“关键时候”,拿不出五千大洋。
五千大洋,对周家来说,说多不说,说少不说。只不过有机会发笔小横财,不发白不发!
周克慎脚步踉跄走出一家青楼,突然站定了,见前后左右簇拥着保镖,让人看着都烦躁。
“闪开,闪开!”他将两条胳膊往后划,醉醺醺冲前面几个保镖道,“你们几个挡在前面,分明挡本少爷的路,都给我闪后面去?”
几名保镖立刻退到他身后。
周克慎打着酒嗝往前走,觉得前方道路果然宽敞了许多,当下醉步可是走得更利索了,却冷不丁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八嘎——”对方用日本话骂着,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这一大耳光可是打得不轻,打得周家少爷嘴角流血,呸一声吐了口血痰。
酒醉也因此被打醒一大半的周克慎抬头,见前方站着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年轻人,也不细想对方的身份,已然怒上心头,喝令身后手下:“打,把这个日本小鬼子,给我往死打!”
手下没有动,还有人小声对周大少爷说:“这可是位日本军官,看样子有来头,不能轻易得罪!”
“日本军官就怎么了?胆敢殴打本大少爷,天王老子也要给我打!”周克慎伸一根手指头指着“日本小鬼子”的鼻子,当众咆哮。
年轻日本军官身边,已经是翻译官将对方的“无礼言语”翻译给主子听。
日本军官听完翻译,当即黑眉倒竖,又是一声“八嘎——”上前两步,噼哩啪啦,连抽“无礼少爷”好几个大嘴巴。
冷不丁又是挨了一顿抽的周克慎,被打得七荤八素,站稳身子,抬头,见对方竟然接过手下送来一个马鞭,扬鞭就要打向自己。
“我操/你小日本十九代祖宗,敢打你周大爷!”气得脑袋嗡嗡直响的周克慎,想都不去多想,直接从腰间抽出枪,砰砰砰连接几声枪响,将个在自己面前高举马鞭的日本军官,当众击毙在枪下!
周德征连夜找来一家渔船,和儿子双双扮作渔民,在一批身手最出色的周家保镖护卫下,深夜悄悄出江——连夜逃离上海。
“你要打死的是寻常日本军官也就罢了,你爹多花些金条多找些人,总能设法保下你。可是我的儿啊,你怎么偏偏打死的是松井上将的亲侄儿?前几个月,城内是蒋委员长当最高指挥官;城外,就是松井上将当最高指挥官。你打死这么个大人物的亲侄儿,咱们除了逃出上海,再无第二条活路!”
“上将侄儿就怎么了?儿子长这么大,还没在大马路上受过这么大的气!”周克慎想到当众挨了好几个大嘴巴,还在委屈呢。
周德征看着这个不知死活轻重的儿子,当真有气也只能往肚里咽,只道一句:“也罢,只要咱父子此番逃出性命,上海的产业,丢了也罢!”
远处突现光亮。
紧接着,四面八方突然出现的光亮,将整艘渔船照了个清清楚楚。
周德征立刻把布衣儿子按到船底,抬头,见四面八方多艘船只,将自己所在的渔船,团团包围。
船只上,耀人眼目的马灯旁,站满了持枪的日本兵。
周德征还想蒙混过关,当即站起,双手抱拳,冲四面团团做个拱,赔笑道:“各位老总,我们是渔民,出来打渔的良民!”
有日本人高喊一句:“八嘎——”
突突的枪声。
四面八方多支枪,齐开火,打中了站在船中央的周德征,以及另外几名保镖。
身中数弹的周德征扑倒在船底,鲜血从几处弹孔里汩汩而出。眼睛瞪大,看向儿子的方向——分明死不瞑目!
“爹——爹——”周克慎抱着爹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喊。
爹没有回答他。爹遍身的血污,亦将他染红。
周克慎两眼变得通红,他抄起船底一支枪,突然站起,冲着四面八方的日本人喊:“我操/你小日本十九代奶奶的祖宗!”
他举枪狂乱射击,然而更多子弹飞来,将他转眼打成个筛子。
遍身弹孔的周克慎摔至江水中。
周氏父子,一个倒在船底,一个沉于江底。就此同一夜,同一刻,双双死在了日本人枪下!
周氏父子连夜出逃,周家内外乱成一锅粥。看守顾维楠的周家下人,也都各自逃命去了。无人看管的顾维楠,就此逃脱,独自离去。
顾永昌闻讯后赶来,却终究晚了一步——只看到日本人在查封周公馆。
他再一次失去了唯一儿子的下落。
周氏父子横死真相,在上海内外悄悄流传开来。原本一直以“混帐不堪”闻名全上海的周克慎,死后,却成了无数上海人口中另一种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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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倘若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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