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备着吃食,苏若雪坐了那么长时间,自也伤神,因此简单用了些饭,眼看也无什么事了,便起身告辞了。
彼时大街上也没什么人,苏若雪坐在马车之中,虽上有车盖遮挡,可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挂着,也是闷热的紧,没一会儿就晃晃荡荡的想睡觉了,可谁知就在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时,马车陡然停了下来,她愣神了一下,继而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苏若雪眉头微蹙,便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有些着恼,不过这种事情自有车夫前去交涉,她倒不至于冲动的冲出去。
车夫李叔在侯府当了大半辈子的差事了,早年间拳脚功夫比较不错,苏若雪嫁过来之后便被李裕吩咐着当了她的车夫,以暗地里保护她的安全。
莫名被挡了路,李叔心情也不见得多好,尤其是还没走进他远远一瞧便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天子脚下,除了那些个不愁吃不愁喝整日里还不安生的二世祖,仗着家里的权势有胆子寻衅滋事,还能有谁?只不过今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竟然这般倒霉被他们围攻了。
本来若是以往发生这等事,李叔倒是不介意帮一把的,虽说他只是个下人,可下人也有下人的出身,打狗还的看主人,有他们二少爷在,李叔可没少跟这满京城的二世祖打交道,但今日不同,他们少夫人今儿个还在车上,是万不能有半分差池儿的,要不然光二少爷那儿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前面的,没看见咱们永定侯府的马车?赶紧让出道儿来。”李叔仍安坐在车辕之上,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脸色镇定自若。
可谁知他这句话一落音,前面的人群中竟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声。
“原来是永定侯府的马车啊!”
“三少爷您也给看看,这是府上哪位夫人啊?”
……
李霖被这群人围在中间,唇角仍在往外冒着血,衣裳左一块右一块沾满了脏污,但即便如此,相较于身后鼻青脸肿的小厮李路那真真算是整齐的,面对周围人的讥笑,他面色冷寂,可一双眸子中却满是恨意。
他们可以侮辱他,但不能伤害他所在乎的人。
李叔这时候也看到人群中的李霖,暗叫一声糟糕,神色之间满是犹豫,这三少爷的身世满侯府皆知,平日里别说大房这边,便是整个府上对他都有些漠然,此番三少爷被人欺辱,身为下人他若是坐视不管,丢的也是他们侯府的人,凭白更惹得他人笑话,可管了……
他担心二少爷事后会扒了他的皮。
“李叔,怎么了?”苏若雪彼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那群人说话根本全无遮掩,苏若雪便也听得了个七七八八,微微掀起帘子的一角,苏若雪便看到了人群中那狼狈的一主一仆。
倔强而又忠心护主的小厮,因为没能护住他而很是自责的少爷,恍惚间苏若雪似乎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李叔暗叹一口气,“是三少爷。”
苏若雪眨了眨眼睛,眉目之中也显现出几分犹豫。这三少爷李霖的身世早在她嫁进侯府之前便了解的七七八八,他的姨娘因为贪念,恩将仇报,导致了公爹和婆母十几年的纠葛,他是无辜的吗?这件事情苏若雪说不清楚,可她心中对一件事再明白不过——她的夫君何其无辜!他本来应该可以拥有慈爱的母亲,伟岸的父亲,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可还未出生,这一切都已化为乌有。而她的婆母,甚至是公爹,又不无辜吗?
理智告诉她,他们这样的身份关系,最好的方法便是当做没看见,干脆就不要有任何的交集。
可话一出口,苏若雪也被自己的阳奉阴违感到震惊,“李叔,去将人救下来。”
眼前这群人到底是府上的人,既然已经看见了,让苏若雪当做没看见就这般走了,她心里肯定别扭,可现如今开口将人救下,苏若雪也觉得别扭不已,不过既已开口,她倒没什么后悔之意。
“二少夫人……”李叔神色颇为为难,欲言又止。
苏若雪安坐在车厢之内,重新将眼睛闭了起来,“李叔去救吧,其他……我自会处理。”
连续绣了一个半时辰,高强度的集中精神,她现在委实也累了。想了想,之前倒是看到外围不下十数人,李叔身手虽不错,但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掌,今儿个前来铺子,想着紫莺性子活泼一些,便没带她过来,带的是稳重沉静的紫烟,这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若雪思量再三,还是抬脚下了马车,李叔是夫君给她的,她不能让他因为她的……任性而受了伤。
入目便是李叔已与几个仆人模样的人缠斗起来,李叔一条三尺长的马鞭舞起来张弛有度,颇为狠厉,一时之间那些年轻力壮的打手倒也讨不了好去,眼看如此,苏若雪便大体放下心来,一步一步走近,看着剩余四个身着锦袍的男子,红唇微启,“谁上?”
本来这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李叔他们的打斗之中,可待佳人从马车之上走下,他们的眼中就再容不下其他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娇俏的,甜美的,柔弱的,甚至是高高在上的,他们见过不知凡几,但眼前这位先不说她傲人的容貌,至始至终从她身上,他们就只看到了那股迎面而来的冷意。
可这样的冰美人一出口直接就把他们心中萌生的圣洁击碎了个彻底,这般简单粗暴,他们一时之间竟愣住了神,无人接话。
见他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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