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向遥脸上的莫名奇妙让邹昀怀疑起“去县城玩”这件事的真实性,难道是他听错了?但昨天晚上,明明是向远到他家打的招呼,听说哥哥也去,他爸爸也答应了――他的父亲邹瘸子从叶骞泽那里得到了不少实惠,对这个曾经的拖油瓶还是相当客气的。
邹昀有些困惑,说话便有些吞吐,“不是……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县城玩的吗?”
向遥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向远已经闻声走了出来,她对着邹昀笑,“你来了,准备出发了。”仿佛刚意识到向遥站在一旁,向远对着妹妹也说了一句,“你去不去?”
向遥愣了一下,然后大声说,“有什么稀罕,我才不去。”她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跑,末了,还不忘狠狠地瞪了邹昀一眼。
邹昀来到县城,被人来人往的宽阔街道和各种有趣的事物吸引着,两只眼睛都觉得不够用,他不明白为什么向遥会说不稀罕。他们三个人逛了许多马路,进了许多商店,连在县城里小小的人民公园都玩得不亦乐乎;经过县医院的时候,向远还提议进去抽血验个血型,她说现在城里人都喜欢这么做。邹昀听向远那么说,也跟着她和哥哥一起在化验室卷起了衣袖,抽了一大管血也不觉得疼。这一切对于邹昀来说都是那么新奇,他觉得自己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玩得这样尽兴,他老问哥哥现在是几点,叶骞泽还以为他急着赶回去,其实他只是太害怕天黑,然后这一天就会结束。
可是不管他怎么不情愿,这一天迟早要结束。坐上返家的车子,邹昀看着窗外的风景,他来的时候有多欢喜,走的时候就有多失落。坐在他身边的叶骞泽拍着他的头,问他想什么这样出神,经过这一天的相处,邹昀和哥哥之间的生疏消弭了许多,可他依然回答不出哥哥的问题。他在想什么,他这一天明明是快乐的,可是眼看着天黑下来,为什么会有了难过?他忽然后悔,一路上放太多心思去想现在究竟几点钟,以至于漏看了不少风景。
眼看车子离家越来越近,只有手上被针扎过的隐隐刺痛在提醒邹昀他这一天的旅程,他忽然才想起,凭白被抽了那么多血,他竟然忘记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血型。他捂着手腕,扭过头去问坐在他后面的向远,“向远姐,刚才测出我是什么血型啊?”
向远笑mī_mī地说:“别心急,哪有那么快知道结果。”
“我是b型,阿昀你也有可能跟我一样啊。”叶骞泽半随意地说。
“哥,你知道你是什么血型,今天为什么还要验血?”
叶骞泽望了向远一眼,向远还来不及做答,邹昀小朋友的思路已经从这个问题上转移,“向远姐,我会不会跟你一个血型?”
向远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可说不准,你跟我一个血型干什么?”
“如果你需要我的血,我就可以给你啊。”邹昀认真地说,话音还没落,后脑勺就挨了向远一下。
“呸,童言无忌。”向远笑骂了一句,看着叶骞泽说,“你们家的人怎么都喜欢说傻话。”
叶骞泽也忍俊不住,“看来阿昀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哥哥还好。”
向远暗暗笑自己也是傻气,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期盼叶骞泽会对此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满。然而没有,他的笑容那样真心而纯粹,完完全全是是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朋彼此融洽而流露出来的愉悦。
“他还是个孩子,孩子当然是认为谁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较多,就是比较亲。”她说。
叶骞泽听了向远的话,不由得有些感触,他把手放在邹昀的肩膀上,“是我对你照顾得不够。阿昀我问你,如果有机会天天跟哥哥生活在一起,你原不愿意?”
“你要搬回村里吗?”邹昀显然有些困惑。
“不是,我说得是你跟我一起到城里。”
“这怎么可能。”邹昀想也不想就回答,“我又不是城里人,再说要是我走了,我爸怎么办?”
“邹……你爸对你很好吗?”叶骞泽问
邹昀开始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他对我也不差啊。”乡下人忙于生活,甚少有更细腻的情绪表达,在邹昀看来,父与子的关系本该如此。
“可是……”
“快到了,收拾一下东西吧。”向远适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叶骞泽陪同邹昀回到邹瘸子家,他并不住这里,邹家的屋子不大,挤了四口人,还要腾出房间做生意,所以叶骞泽都是住在他妈妈在附近的一个表亲家。
邹昀跟爸爸还有继母一道挽留叶骞泽坐一坐再走,他说还要去向远家看叶灵,走得很是匆忙。叶骞泽离开之后,邹昀草草吃过晚饭回房,玩了一天,他也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爸爸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就连关上了房门,都仿佛可以听见他和继母压低了声音的交谈。
那一夜,邹昀做梦都还在县城的热闹繁华中流连,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他从未离家那么远。只是他不知道,出自他身体里的一试管血液比他走得更远,它早早在叶家相熟的医院人员安排下,辗转去到千里之外。
接下来几天,叶灵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如常,长假已经过去,叶骞泽却始终没有回城的打算,邹昀觉得有些奇怪,他并非不喜欢跟哥哥待在一起,只不过他们小学都开始上课了,难道城里的学校还在放假?他问向远,向远每天忙着往返在学校和家里之间,好像无心理会他的问题,叶骞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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