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去别处。贺云楼优雅的直起身,自始至终,眼神都放在她身上。
顾昭没话说,贺云楼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顾昭觉得这样站着太傻了,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那个,我要去吃饭。”
贺云楼受宠若惊,“邀请么?”
不管是不是邀请,两个人都做到了一张桌子旁边。
顾昭饿坏了,飞机上的东西她动都没有动,下了飞机后她又急于找个睡觉的地方,拒绝了顾辰的“接风洗尘宴”。
贺云楼看她吃了二十分钟,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在一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顾昭客气的道了谢,不客气的将水一饮而尽。
“小昭,”贺云楼声音有些嘶哑,“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顾昭愣了愣,然后认真的问:“我们是需要去民政局办离婚么?”
贺云楼又想点一根烟,他问:“小昭,你带烟了么?”
顾昭说:“我戒了,而且,”她看看四周,“还是不要在这里抽烟了。”
贺云楼喉咙发痒,他抿了口水,说:“戒了好,烟抽多了没好处。”
“嗯。”
顾昭没有多说话,抽出钱夹准备结账。
“小昭!”贺云楼按住她的手,“先等等。”
顾昭莫名的看着他,“等什么?”
贺云楼幽深的双眼看着她,说:“我们谈谈。”
“好啊!”顾昭利索的把钱收回去,“谈什么,你说吧。”
贺云楼手还按着顾昭的一根胳膊,他有五年没有这么真切的接触到顾昭,一时间竟然不想放开。顾昭皱皱眉,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贺云楼坦然自若的收回手,说:“谈谈你什么时候回家。”
顾昭撑着下巴,似乎很苦恼。她想了很久,才说:“贺总,如果您因为五年前的事心里有疙瘩,那大可不必。”
贺云楼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无力,但他还是想要解释。
“那个时候,我收到了从我妈手机上发来的短信。”
“贺夫人啊,”顾昭还记得那个慈眉善目的夫人,她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编的瞎话,肯定是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她现在还好么?”
“她现在很好,除了经常提起你。”贺云楼眉头紧皱,对顾昭故意岔开话题的行为很头疼,但他更头疼的是,顾昭好像并不在乎他的解释。
“好吧,”顾昭很喜欢贺夫人,“等空下来,我会去看看她的。”
贺云楼眼中的倏地亮了起来,“什么时候?”
“先倒倒时差吧,”顾昭说,“就算我没关系,总要让三个小孩子休息休息。”
贺云楼上身一紧,“我以为你不会跟我说他们。”
“有时候不能说的,”顾昭无所谓的说,“反正在他们心里,他们的爹是个荒唐的赌棍,早就被我逐出家门了。”
贺总心口一重,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沉重的一击。
接着他又听顾昭说:“他们现在的爹对他们也挺好的,我觉得他们也不想再换一个。”
这就不是沉重的一击那么简单了,贺总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小昭,你开玩笑吧?”
“没有啊,”顧昭的臉上確實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模樣,“你要看照片麼?”
賀雲樓幾乎是咬著牙說:“不看。”
即是覺得自己要氣炸了,他依舊要讓自己保持冷靜,畢竟總要有個辦法讓無關的男人離開自己的老婆和兒子女兒。
當然,離開後,他還要準備一系列的料理過程。
顧昭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主動開口說:“那什麼,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顧辰都跟我說過了。顧夫人沒事就好,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嘛。”
賀雲樓克制著自己的怒氣,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既然知道他當時的苦衷為什麼還要離開這麼久?
如果是真的恨他,為什麼還要留下他們的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要找別的男人?
可他不能,更不敢。他怕顧昭再一次離開,再一次躲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贺云楼心里被浇了一桶凉水,却浇不熄他心头的怒火。更可气的是,这一头怒火他不能向顾昭表露分毫,只能自己憋着。
顾昭把钱压在桌角,万分潇洒的起身离开了。
当她经过贺云楼身边时,贺云楼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
顾昭挣了挣,没有挣开。
“贺总?”
贺云楼抓着她的手越发紧,两人僵持许久,贺云楼才抬起头,轻声问:“你为什么,能这样?”
贺云楼知道自己这样很矫情,但他就是想问,为什么顾昭能这么坦然的坐在他对面吃吃喝喝,能这么坦然的以一副抛却从前的样子出现。
分明他这五年来,没有一天是不受折磨的。
“为什么?”顾昭声音里带着笑意,“贺总,我为什么不能呢?”
贺云楼被她问的愣住了。
顾昭继续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自然能坦坦荡荡。贺总,五年了,再装就过了。”
“你说我在装?”贺云楼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顾昭嘴角一弯,露出一个贺云楼熟悉的讥笑。
再见到顾昭,贺云楼始终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一股无形的距离感。看到那个熟悉笑容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两个人的距离感来源于,顾昭的改变。
五年前的顾昭,即使隐忍,也带着锋芒,而现在,她就真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了一样。
顾昭趁着贺云楼发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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