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下。一下。以那缓慢的节奏。逐渐,她的呼吸和心跳平静了下来,泪水也在睡去以前稍稍停住。她听到康以时的心跳声;平静的,每一下都坚强不已。她的怀里,有着一股宁神的暖,让她流於自然地贴得更近,把她抱紧;那是很熟悉的感觉。每一次她哭着的时候,皇甫枝都是这样哄她的。
「睡吧!别累坏了喔!」轻柔地,康以时在她的耳边说。她轻轻点了点头,放松了双眼,不知不觉在她怀里睡去。
站在病房一角的林立强看着这抱紧的二人,不发一言。
就如小王所说,他在皇甫枝身边多年,都没法摸清她的思维模式。他只是一个贴身助理,替她把事情办妥,却从不曾为她分忧;所有劳心的事,她还是得自己处理。即便是皇甫枝把最疼爱的这个妹妹交由他保护,他却完全把事情忘掉,尽情地跌落情感的失乐园里去。他很怀疑,这个自己真可以继续守在皇甫霞身边吗?
「林先生。」确定皇甫霞已睡去,康以时站了起来,走到病房的门前。「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阿霞,就拜托你了!」
「康教授。」
「嗯?」
「谢谢你。」
她只牵强地微笑,便离开了病房。
回家的路上,她一声不哼。就只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眼神空洞。景夕遥驾着车,在每一个灯位前停下来细看;她都还是保持那动作,入定似的。直到车子停在家门前,她才把双手垂在大腿上,扭头看着正凝望着她的景夕遥。
「夕遥。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好。」她微笑,伸手拍了拍康以时的手,「我把窗户打开。」
「你留下陪我,可以吗?」
景夕遥有点讶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微笑。就康以时和皇甫枝之间的感情,她从不过问;她知道,她们俩之间有着的,纠缠不清得不容别人插手。这空间,她必须留予康以时;这距离,有保持的必要。这大概是从皇甫枝身上学回来的一课。好些事,不插手是最好的介入方式;就像皇甫枝介入她们俩之间一样。
「我一直在想着能把我和阿枝之间的,升华到永恒的方法。」她枕在头枕上,看着远方那仅有的一片海,叹了一声,「没想到,最终不用我多想。」
「或许,一切都早有安排。」
「夕遥。你会恨我吗?」她摇了摇头。
「不会。阿时。」她伸手握紧康以时的手,「我没有恨过你。」
「我不明白。我真的很不明白。」淡然,就像垂死质问上天一样。
「我不比任何一个普通女人伟大,我也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但我更希望我爱着的你,能得以完整,即使那代表我不能完全的拥有你。我对你的爱,已超越单纯的占有;我爱你的方式,就是去成就最接近完美的你。」
她看着景夕遥的双眼,终於无法按捺下去。紧紧地拥着她,康以时不禁悲从中来,欲哭无泪。她有何能耐,让两个无法挑剔的女人如此深爱着自己?或许,就该好好学习如何爱及被爱,才是回报这两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时。」她松开了怀抱,牢牢看着康以时虚空的眼睛。「我的心里,像是有些什麽让我很不舒服。」
「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是那种不舒服。」她皱起了眉,一副思考不来的模样,「我总觉得,林立强说的,总有些什麽说不通。」
「说不通?你是说,他在骗我们?」
「或许不是骗我们,也或许不是他。就是有点什麽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可我就是说不上来。」
就在她们纠结着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就出现在林立强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夕遥还是聪明的。
第50章50
赶到医院里时,病房门外的走廊挤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彪形大汉。康以时拉着景夕遥的手,把她推到自己的身後;那群大汉亦应声转身过来,牢牢盯着她们在看。势色不对,但无阻康以时突破重围的心;正要上前踏一步,一个男人便把她们拦下。
「干什麽?」康以时大声吼叫,怒目而视,「让开!」她再往前踏了一步,男人更是推了她一把。
「退下!」正要再开腔,那群大汉身後便传来一把响亮的声音。大汉无不往左右两边墙壁退去,开出一条通道。
「皇甫云?」通道的另一头,确实站着他的身影。
「是我的手下怠慢了,康教授。」他随手便给旁边的一个随从一个巴掌;男人的脸上流着血。龙纹指环。「还不跟康教授赔罪?」
「是我该死,康教授。」推了康以时一把的男人就这麽在她面前狠狠掌掴着自己的脸。
「省着点吧!」此时,林立强便从皇甫霞的病房步出,一脸愤恨地喊叫,「戏唱完了!滚吧!」
一时间,这狭小的空间跌落一股死寂的氛围里。久久也没等到电视剧里总不搭调地出现的医生或护士,康以时握了握景夕遥的手,大踏步地往皇甫霞的病房走。大汉们以及皇甫云还是站着,没哼一声,也没阻止。
她是把所有能扔的都扔了,整个房间地上都是东西被掷个粉碎後留下的碎片和跌落一地的杂物。医生无奈地只能冒险为她注射了镇静剂,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孕妇是不可以有这麽大的情绪起伏,搞不好是会送命的。医生一脸无奈地叮嘱;康以时亦只能点着头,不住道歉和道谢。
看到杀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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