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顾柔。
顾柔又划了一下,“哗啦”一声水响,她的指尖像开出一朵透明的花。
【老妖怪,你……有妻室么。】
国师重伤未愈,被夜风吹得晕了一下:【关你什么事?】说罢又放缓声音:【本座没有,难道你还帮本座说媒相亲不成。】
【那我就放心了。】
【???】
【我……我想我对你,我对你可能……】
国师微讶,眸色深深眺向顾柔。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左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她的俏脸憋得通红鼓胀,头埋得很低很低,风吹晃着她的头发丝,在水面上起伏飘荡,她像一支含露滴水的花朵。
【我对你……我,我,我……】
顾柔整个身子都抖颤起来了,脸憋得滚烫——怎么办,说不出口,说不出口啊!
劫后余生,她想跟老妖怪说一句话,可是她张开嘴,怎么都憋不出那个字眼来,太羞涩了。
这头,国师有些懵。这算是——
表、白、么!
吞吐的空隙,早已暴露了少女心思。国师身为男人岂会毫无察觉,论他被表白和拒绝表白的经历,如果完全摘录下来简直可以在太学里面开个馆藏书系列。可是没见过面的被表白,这对他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你对本座什么。】
【我,我……我……呼!】顾柔难受得直呼吸不过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啊!
【?】
勇气这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顾柔憋了半天,终于怯下阵仗来:【我对你很在意。】
【岂有此理!】国师冲口而出,挑了挑眉。这不是口是心非,中道弃捐么!
顾柔被吓懵了:【啊,对不起,我是否太唐突了。】
【你倒底想说什么。】
清朗的夜色里,水声潺潺。顾柔按着心口,轻轻地道:
【在我弥留一线的时候,我最想要见的人是你。我后悔没告诉你我是谁,在哪里;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为难你……我只是想说,我可以放心地说出来,我很在乎你这个朋友,即便见不到你,但是你一直在我的心里。】
【……】
她说,你一直在我心里。
纵然没有那个字,但一切已然明了无疑,他不需要再作确认了。
他从树下立起来,站在顾柔看不见的阴影里望着她,她在那头很紧张,不时地看看天,又低下头望望水面,声音发抖:【我说的是不是吓到你了?】
国师薄唇轻抿,浮起一丝微笑:【没有。】如果他要说出真相,恐怕更吓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会记住它吗?】顾柔不好意思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就道。
【你说。】
【我姓顾,单名一个柔字。亲近的人都唤我小柔,你……你也可以这样叫。】
【……哦。】
她害羞了:【什么叫哦啊!你记住了没。】
【大概吧。】徐徐夜风中,国师的白发轻飏,他伸出手,托住一片轻如羽翼的树叶。萤火虫点点地环绕他飞舞着,手中浮光片羽的嫩叶尚余温润的露水,宛若少女纯情的梦想。
【什么啊!】这么冷淡的口吻,顾柔有一丝失望,又有一丝担心。【你是是不是觉得……我轻浮了。】
他微笑答道:【是略有一点轻浮了。】观看她的表情。
顾柔受到了狠狠一击。对了,他之前还误会自己是青楼女子,她想起来,赶紧解释:【其实,我真的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我,我也不知为何,今夜如此唐突,对不起。你恼我了么?】
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我。国师站在暗处:【有一点。】
水心,顾柔垂下了头,她的手不再划水了,她抱住了膝盖,清媚的小脸显出惶惑无助的表情:【……你,你为何又不作声了。】
【我想冷静会。】他现在有点乱。
【抱抱抱抱抱歉!】她已经对他的异样口吻有所察觉,果然!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子,他确实把她当做一个轻浮的人了!
【无妨。再会。】他结束了对谈。
今夜国师的沉默寡言,彻底让他的小姑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当中了,他站在萤火虫飞舞的树下,朝她的方向眺望;只见月光把顾柔的的身影照得轻盈剔透,怀着纯洁爱恋的少女脸颊微红,无须胭脂水粉,她的脸庞朝霞般地晕染,美不胜收。
她低下头,眼泪滑落清涧,那滴泪入水的瞬间,闪烁着冰晶般璀璨的光芒。
这图景让国师想起东观藏珍馆里的数千卷馆藏,他审阅过无数国手名家的真迹,没有一幅画能像此情此景打动他的心,他有种把她画下来的冲动,这一刻就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这或许……正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缺憾?
完美的人生里,一切只是游戏,但当他遇上了这个女孩,一段无懈可击的人生开始出现了缺憾,让他发现自己看似完美的生命里,实则有着一段亟待填补的愁绪和寂寞。
一缕寒风寄清愁,一颗素心奈何囚;一季花开风扰梦,一寸相思到白头!
星空下,山涧里,国师跟着顾柔轻轻按住了心口,同样的位置。
第41章1229
后半夜,天光寂寥。
国师自行冲开穴道后,便一直没有入睡,顾柔却没有察觉,她哭过一阵,又倦又累,靠在树干上沉沉睡去,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
顾柔的呼吸声均匀地传来,她的后脑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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